场面一下子尴尬下来。
有八贤王在此,杨克又不能喧宾夺主,以势压人。
那样,对八贤王很不尊重。
但是,若不出声,又显得自己被燕七给收拾了。
进退维谷,多么尴尬?
杨克向吏部尚书汤含笑使个眼色。
汤含笑会意。
是该他救场的时候了。
汤含笑人如其名,无论人在哪里,都是一副笑意阑珊的模样,亲切感十足。
他笑意浓浓,对燕七说:“燕副侍郎,无论如何,杨丞相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言语稍微孟浪了些,我等末学后辈,当该尊敬。”
燕七笑了:“此言差矣,我的确是后辈,但绝不是末学,汤尚书或者是末学,但绝不是后辈。”
日!
汤含笑收敛笑容,二话不说,重新回到队伍中站好。
燕七言语这么犀利,汤含笑立刻决定:不淌浑水了。
就凭刚才那几句话,直接把他噎得上不来气。
汤含笑就是聪明,立刻做了缩头乌龟。
场面,又再度尴尬起来。
八贤王看了看怒气冲天的杨克,又看了看云淡风轻的燕七,沉默了好一阵,才微微一笑:“杨丞相自然博学多才,燕副侍郎也是饱读诗书,不过是争论一些小事,不必在意,不必当真。”
燕七笑了:“我是不会当真的,毕竟,我虽然不是宰相,但肚子里也能撑船,只怕杨丞相虽然贵为丞相,却心胸狭窄,不肯干休啊。”
“你……你说我心胸狭窄?好啊,燕七,你……你竟然……”
杨克急头白脸,想要怒骂燕七。
但是,他发现燕七看着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像是耍猴的,在看一只发怒的猴子吱吱乱叫。
再看其他官员,也都盯过来,饶有兴趣看他怒不可泄的嘴脸。
杨克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数年之中,还从未有过这般如丧考妣之感。
不行,我中了燕七的圈套了。
我要沉着,冷静。
杨克也不是一般人,不在和燕七争辩,使劲揉了揉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进话题:“燕副侍郎,你我不必做无谓的讨论,言语上的机锋,对于解决供暖问题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咱们还是实地考察现场吧,只要实际出了效果,比什么都强。”
燕七打了个响指:“杨丞相此言,我深以为然,咱们看效果说话。八贤王,请上座,稍后片刻。”
八贤王居高临下坐好。
群臣站立两旁,翘首探望。
杨克站在一边,嘴角冷笑,等着看燕七的笑话。
蒋东渠站在杨克身边,急的想要说话。
但是,瞥了一眼,看到旁边的八贤王,又赶紧闭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八贤王听见,掌他的嘴。
燕七向王铁锤挥挥手:“上货。”
王铁锤立刻跑去安排。
两驾马车冲进来。
上面装着两个蒙着油布的物件。
一个三米多高,一个一米多高。
众人的眼睛全部钉在这两个物件上面。
燕七挥挥手:“开。”
王铁锤掀开油布。
一个三米多高的铁炉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谁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铁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