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还要抵抗,这又是为谁而战?(1 / 1)

唐末大军阀 云霄野 1126 字 2022-09-01

李天衢闻言,便不住的眉头一皱,心说无论是走史载线,还是眼下这般形势李存勖身死之后,后唐刘皇后与他夫君的兄弟李存渥奔走出逃,到底还是要唱出通奸这一处戏。

逃亡时节,这对狗男女便按捺不住,莫不是先前就已经眉来眼去,只是碍于李存勖后唐皇帝的身份只得忍耐结果现在时机成熟,便是干柴遇烈火,而一点就着了?

李天衢心中正念时,继而又听解青报道:

“被拿获之后,李存渥乞活讨饶,说愿意归从我朝、任凭安置。而刘氏哀求愿削发为尼、遁入空门,只求能保全性命而斥候骑军遣快马传报上奏,眼下也正押解着那对男女往晋阳行来,而听候陛下发落。”

李天衢呵呵一笑,旋即长声念道:

“刘氏贪婪敛财、媚惑君王,纵容阉党横征暴敛、爪牙大肆搜刮,败坏河东李家社稷,她也是首恶之一而自己的夫君李亚子尸骨未寒,那刘氏便耐不住寂寞,而自己的小叔子鬼混了起来至于那李存渥,与君王妻室苟合,染指自己亲生兄长的正妻。勾二嫂,这可是江湖大忌啊”

“嗯?”

听李天衢把话说到最后,解青不由一愣。这话的意思他固然明白,只是听着这说法,也完全不似出自君王之口而李天衢忽的又道:

“朕也没有见那对男女的必要,传令下去,将刘氏与李存渥尽皆缢杀了便是。既然做下那等丑事,晋人降臣当然也会明白,我朝处死那两人的因由所在”

毕竟史载线李嗣源即位之后,便下诏赐死刘皇后。就算她是自己义弟的妻室,但是重重恶行劣迹也的确太过出格。将其连同李存渥一并处死,这似乎也算是为死去的李存勖讨个公道了

就算那刘氏善于笙箫歌舞,而且姿色绝众,更擅长用些狐媚手段讨男子欢心李天衢却连见她一面的心思都没有,也更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毕竟刘氏只会利用美貌与心术,不断的满足自己的,轻则后宫不宁,重则将朝廷搞得乌烟瘴气而动摇国本。

而且以李天衢现在的年纪与阅历,比起外表,而更加看重内在。一个女子生得再是美貌,可是如果能确定对方极度贪婪自私,只会追求物欲,从来不会顾念夫妻感情,甚至将玩弄人心当成爱好与手段李天衢对于那类人的感觉只会是厌恶。

不过处死刘氏与李存渥二人,也都不过是与时局无关的小事。李天衢随即又道:

“太原晋阳已由我军掌控,难免榆次、清源二县也已降从。可是南隅还有太谷县尚有晋军死守,仍要负隅顽抗派出的军旅想必也已抵至太谷,要攻破城郭不说易如反掌,可要攻破一处县城,想必也不必大费周章,难道城中守军却仍是坚决不降么”

太谷县位于后世山西省晋中盆地的东北部,这般时节,是位于太原府下辖领土南部的县城。由符彦饶、符彦图统领着两拨甲胄鲜明、鞍鞋齐备,而且士气高昂的魏军部众,已先后抵至太谷县郊野,又立刻派出斥候张开巡逻网四处察看,注意周围是否有后唐余部出没的踪迹。

反观太谷县城,似乎早已被一团愁云惨雾给笼罩住。城内居民被挟裹着,只能与后唐军旅一并抵御魏朝大军到处都是一副人心惶惶、凄清冷淡的景象。就连在城头上巡逻的兵卒也都无精打采、满面愁容。

毕竟国都太原晋阳,竟然被魏军速取攻破,而帝君李天衢,如今也已身亡,宗室子嗣、满朝文武,也都为魏军控制当城中守军确定了这些消息无误如今悲观沮丧的情绪,当然是可想而知。

无论太谷县百姓,还是退守至此的后唐余部将兵,绝大多数人心里也都是一般的想法:

晋阳失守,皇帝与朝廷都已经没了看来南朝覆亡我国也已成定局,那么我们据守太谷,也没有必要再死守下去了吧?

而太谷城内官署军司,氛围也显得更为悲伤压抑一处厅堂内竟然设了灵帏,还放置着一口棺椁。几员将领就跪在棺前,恸哭磕头,悼念吊丧,这还尚未过去多久

诨名“安五道”的后唐老将安金全,但是追随李存勖与魏帝李天衢激战之时肩头中箭,而全军溃败,也只得引兵退却。他终究是年事已高,身上负伤,短期内也很难调养恢复而后为朝大军又趁势杀入河东,安金全率部抵抗,却又大败一场,本来便是负伤气虚,他心急如焚、恚怒已极,却也不得不引兵败走而退至太谷县城时,安金全便突然晕厥过去,随后一病不起

转醒后的安金全,也不肯卧在塌上安心养病治伤。毕竟现在后唐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头,魏朝大军又对国都晋阳形成合围之势,安金全每日焦急的询问军情,也仍要派出快马,尽可能联系其它各处尚还没有被魏军歼灭的同僚部众以试图集结勤王兵马,打算袭扰魏军后方,而救援困在晋阳城中的主公李存勖。

然而太原晋阳,很快便已被魏军攻破了

安金全又听闻李存勖战死的噩耗,犹闻晴天霹雳。他万念俱灰,又在身体羸弱的情况下遭受莫大的打击。安金全指着天哭嚎痛骂一阵,忽的又摔倒了下去。而他这一次倒下,便再也无法站起身来终究是怒极攻心,而含恨身死

安全金的长子安审晖、幼子安审琦、侄子安审通啼天哭地,深感悲痛,也只得立刻为安全金操办丧事。然而他们也很清楚,军中又一员将领身亡,这对于本来士气已低迷到了极处的将校军卒而言,更是雪上加霜,也根本没有办法再重整军心

安审晖与兄弟安审琦又在他们父亲棺前哭拜一番,旋即站起身来,他双眼发红,咬牙切齿,而嘶声说道:

“晋阳沦陷,陛下也已驾崩,如今南朝敌军势大,看来太原府到底也是保不住了。我等如若死守太谷,只要也不过是坐以待毙听闻南朝兵马,已有军骑抵至太谷县郊野。

此地不宜久留,为今之计,也只得尽快安葬阿爹而召集所有兵马,突围出去,再去寻觅抵抗魏军的同僚部众,会师集结,再做图谋,采取游动作战,袭攻河东境内的南朝敌军!”

安审琦听他兄长说罢,一抹红肿的双眼,而正待答话时,在旁一直默然不语的安审通却忽然说道:

“召集兵马突围?如今这般形势,你以为还有多少士兵还肯追随我等与魏军厮杀?逃离太谷,又该往何处去?如今唐皇都已驾崩,整个朝廷都落入魏帝之手我等还要图谋与南朝大军厮杀,这又是在为谁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