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蛇毒尚未褪去,之前诅咒的蠢蠢欲动嬴抱月还牢记于心。
之前就在手札翻动之时,嬴抱月只觉眼前一黑。
她已经习惯了左手手腕的剧痛,但那一刻她的手上仿佛寄宿了什么魔物一般被瞬间唤醒,无尽的杀意和毁灭的上涌,她简直控制不住这只手,
如果不是正好衣袖里有一只蛇,她还不知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手上的诅咒是对黑盒中的守护阵法产生了反应。
嬴抱月目光微冷,她从没有忘记她手上这道诅咒是从何而来。她虽身处于那个男人的陵寝,但当时杀死小公主的符纸,的确是那两个凶手从皇陵之外带进来的。
这符纸到底是从何而来?
前秦公主在皇陵中遇害,她碰巧借尸重生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从前秦到南楚,从南楚到东吴,越来越多的发现,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却让一切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嬴抱月心中有一个预感,她终究有一天要回到那座陵墓,将一切谜题解开。
就在她心中盘旋着这些疑问时,思绪忽然被周围人的惊呼声打断。
“写完了?这、这真的是”
“是第一本手札的内容”
“真的一模一样”
守经奴们已经全部挤到了她身边,看着散乱在祭台上的纸张,难以抑制心中的惊愕。
黑衣老者脸色难看,却无法阻止身边人接二连三地惊呼道,而他自己看着那些纸张,也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他已是古稀之年,没人知道他当年曾陪着太祖皇帝从一个不受宠的王子成为太子,再从太子成为秦王,最终立下无上霸业成为皇帝。
他曾是那位帝王身边秉笔的御史。
虽然后来有一个女人取代了他的位置,他也因此最恨女修行者。
但他不得不承认,实在是太像了。不光是手下的笔迹,甚至在大事面前处变不惊的眼神,落笔的手势,都和他记忆中那个潜邸中淡漠坚韧的公子十分相像。
如果
黑衣老者看着祭台前少女苍白的侧脸,如果她是先皇的公子,只凭这手笔迹,他就愿意将她推上王位。
只可惜,不过是一位公主而已。
黑衣老者深吸一口气,重新硬下心肠,将刚刚荒唐的想法驱散。
但周围其他人可没想那么多。
看着嬴抱月写完整整一本,看到守经奴难以抑制心中激动的反应,周围人看嬴抱月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看守经奴的反应,这内容居然全部复写出来了?”
“就看那么一眼怎么可能?难道真如她所说,这本手札是她誊写的?”
“怎么可能?这手札送来之时这小丫头最多才四五岁吧?”
“也许是中途换过了呢?”
“这”听着周围议论黑衣老者的脸色已经苍白,看向嬴抱月咬牙问道,“你为何会知道全册的内容?”
如今想要遮掩这个女子会模仿太祖笔迹已经不可能,但他至少要否认这一册手札出自女子之手的可能。
“不用担心,这一册的内容的确全部是祖父所写,”嬴抱月见好就收,看向他笑了笑,“至于我如何知道,大概是因为我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