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钟。
蒋南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骚骚,你怎么还不睡?”
朱锁锁拖着腮,拿着书在台灯下很专注,“刚到精彩处了,我再看会,你先到床上等着我,一会我去找你一起睡。”
蒋南孙站起身来,独自一人朝卧室那边走去。
“那我先睡了,骚骚你要是太晚,上床的时候轻声点别把我吵醒了。”
朱锁锁潇洒的挥挥手,仿佛像一个得意的小孩,“知道了,管家婆?”
灯光下的朱锁锁,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
蒋南孙见状也无可奈何,谁让朱锁锁是她最好的闺蜜。
也怪自己开启了这段“孽缘”,蒋南孙初次和朱锁锁见面是中学入学的时候。
魔都话不急软糯,还保留古全浊声母,因此尾音比较重。
锁锁两个急催的读起来,听起来就是骚骚。
蒋南孙第一次见面,就听别人这样喊朱锁锁,因此叫错了名字。
朱锁锁开头很不乐意,可是后来和蒋南孙混熟了,却不再抗拒诚意接纳这个颇具风情的外号骚骚。
从刚见面的误叫,到现在闺蜜之间的爱称,一直沿用至今。
朱锁锁生来一张雪白的鹅蛋脸,精致的五官,嘴角有一粒痣,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蒋南孙也多次打趣道,骚骚这个名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妩媚风情。
朱锁锁简直是个天生的狐狸精,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风骚入骨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锁锁熄了灯,蹑手蹑脚的走到蒋南孙的床边。
见蒋南孙睡的正香甜,她才放下心,小心翼翼从床边慢慢匍匐上床。
她拉起被子,不久也进入梦乡。
………….....
两荤两素,外加每人一小碗的阳春面。
这就是蒋南孙家常规的一顿早餐。
家常中透着几分讲究。
蒋南孙的妈妈叫吴玉芳,但常人还是称呼她为蒋太太。
蒋太太今年四十五岁,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少妇。她嫁入蒋家多年还是不会做菜,今天这顿早饭还是蒋家长期雇佣的保姆弄得。
蒋太太虽然没有蒋南孙生得那么标致出落,但人到中年,仍旧风韵犹存。想必蒋南孙年轻的时候,也必定是个大美人。
吃饭期间,众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是蒋家的家规,食不言寝不语。
餐桌上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蒋父翻动报纸。查看股市情况的声音。
尽管蒋父是在场六人当中唯一的男人,却称不上蒋家的一家之主。
在主位默默喝粥的蒋老太太,才是掌握一家经济大权的当家人。
蒋老太太是个有着诸多规矩和讲究,精致但保守的古板老太太。
她认为男孩才是继承家业的,女孩培养得再好也是替别人养的,所以生了女孩的儿媳妇自然也是不受待见的。
蒋南孙的妈妈为此没少受气,虽然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却只能寄情于收拾和玩乐。
蒋太太天天约人打牌,就跟打卡上班一样,朝九晚五,自得其乐。
但有一点她始终坚持,无论老太太如何暗示嘲讽蒋家无后。她全当耳旁风,只当没听见。把全部的母爱都留给了蒋南孙。
也许这就是人的复杂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