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凇阴沉沉地看着慕幽灵：“我盖三间房子出来可不是给她住的，那是我儿子的房子。”扫了一眼：“去柴房住！我收拾个角落给她，让她住柴房。”

“柴房屋顶漏雨，里正要是知道了……”

慕凇想到里正强硬的态度，他气得磨牙：“我去修缮修缮，柴房修缮好了对咱们也没坏处，至少以后下雨下雪，咱们家的柴火都是干的，烧柴的时候不会被熏的睁不开眼睛。”

“还是相公想得周到，”如此，慕幽灵算是住下了。

但等到篱笆院看戏的人都走了，月娘脸上的温柔散去，浮现浓浓的嫌弃，她把慕幽灵叫到身边来：“你外婆和你舅母教你干活没有？”

慕幽灵胆怯不已，不敢开口说话，一直低垂着脑袋，身子还是不停地颤抖着，看得月娘火气更大：“老娘问你话呢？你外婆和你舅母有没有教你干过活？你都会什么？”

慕凇在一旁看着慕幽灵胆小如鼠的模样，抄起放在一边墙角的扫帚就过来，一把提溜起慕幽灵小小的身体，呼起扫帚就打在慕幽灵的身上，打得慕幽灵疼得哇哇叫：

“刚才给你说话的人是你娘，你娘问你话你就给我回答！你给我记住了，不管你娘让你干什么你都必须给我干，我们家不养赔钱货也不养懒货！如果你不干活，就没饭吃，没衣裳穿1

“相公，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多打几下，让她长长记性，免得不知道张嘴说话。”月娘在一旁拱火。

“爹不要打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1慕幽灵疼得连连求饶，“娘，我乖乖说话，我乖，让爹不要在打我了，我疼，好疼啊1

慕凇一听，打得更用力了，丝毫不顾及苦的凄惨模样的慕幽灵，那扫帚都被打得散了架，无法继续使用后才停下手来。

“现在知道疼了，你娘问你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慕凇丢掉慕幽灵，如同丢石子一样，丝毫不顾及慕幽灵只是个孩子，“死丫头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你娘不管让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让你说什么你就必须说，如果不听话的话，老子会狠狠打你，还不给饭吃，让你去茅房睡觉1

“我知道了爹，我听话，我会乖乖听话，求爹不要生气了，娘，对不起，都是灵灵不好，灵灵错了。”慕幽灵从地上爬起来，跪到慕凇和月娘的跟前：“爹，娘，外婆和舅娘教了我做饭、洗碗和扫地，但是饭做得不好，外婆说了，要好好学学才能更好。洗衣服还不会，但是爹，娘，我会学的，求爹娘不要生气，灵灵有用，灵灵什么都可以学，什么都能干，求爹娘不要丢了灵灵，灵灵害怕。”

月娘非常满意，只要会做饭，会洗碗，会打扫卫生，她就能轻松很多，便宜的小丫鬟不用白不用，等好好教一教，家里的所有家务活都能一把抓了，到时候她就幸福了。

“行了，起来吧1月娘站起身来，“马上就中午了，你不是你会做饭吗？来，我领你去灶房看一看，你看着点，做我们一家人的饭！如果做好了，你爹以后打你，骂你，我会护着你的。但如果你做不好，你不仅要挨打，不准吃饭，还要睡茅房外，以后家里的活儿都是你的！你可要乖一点啊1

“知道了娘，我会乖的。”慕幽灵非常乖巧地被月娘拉进了灶房，给她说了说灶房里的粮食和大米，油盐酱醋、碗筷等摆放的位置，“你现在回来了，家里的粮食就不够这个月吃的，你吃完饭，把锅碗瓢盆洗干净了，就拿着菜篮子去地里挖野菜，不然，我就饿死你1

“好的娘，我会去挖野菜的。”慕幽灵害怕的应下，她不想饿肚子，也不想挖野菜，更不想睡茅房，如果可以，她想回舅娘家，可惜舅娘实在养不活她，她不想当个拖累。

但慕幽灵还是太小了，个子没有灶台高，就算端来板凳，也没有灶台高，完全没办法做饭，月娘皱着眉骂了句：“真是没用，竟然这么大点，我还指望你给我干活呢。”结果做饭的活儿还得自己来，真是没用的东西。

不能做饭，无法洗锅没关系，但她可以洗碗，可以打扫卫生，可以洗衣服，照顾弟弟。

月娘不高兴也就一会，本就没指望这个死孩子回来就可以撒手不管，好歹不是吃白食的，不然有这死丫头受的。

月娘做着饭，慕幽灵就在一边帮忙洗菜、切菜，甚至烧火，等饭做好了，月娘扫了眼家里的碗筷，找了个最破的碗递给慕幽灵：“从现在开始，这个碗就是你的了，你给我端好了，要是碎了，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1

“谢谢娘1还是在外婆家好，虽然外婆家的条件不是特别好，可一家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不想月娘总是吼。

吃饭的时候慕攸宁坐在院子里的小角落，一个人拿着筷子吃，慕凇和月娘不允许她上桌吃饭，也不允许她夹菜，就干吃粗面糊糊。

粗面糊糊本来是给家里的猪吃的，今年养的猪非常的瘦，月娘狠下心买了一百斤粗面，好好养一养猪，过年的时候有猪肉吃。

因为慕凇经常上山打猎，胆子很大，所以家里不缺肉，也不缺钱话，吃的比外婆家还要好，只是可惜，这些都没有慕幽灵的份。

被里正领回慕家之前，外婆就祝福她了，让她听话一点，不要忤逆长辈，不要做让长辈生气的事情，慕凇和月娘不同其他人，他们是真能下手打人，如果她不听话会被打死的。

刚才，慕幽灵已经体会到了慕凇的狠。

吃完饭，慕幽灵主动收拾碗筷，洗碗，刷不了锅，也没办法，月娘也没强让慕幽灵刷锅，铁锅是很贵的，要是被慕幽灵刷坏了，他们家没钱买。

收拾好灶房，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慕幽灵就听月娘的话，提着篮子就去了地里挖野菜。

遇到有人问，她为什么出来挖野菜，慕幽灵很乖巧的说：“娘要照顾弟弟，她没有时间挖野菜，我已经长大了，认识野菜，就帮娘分担一点，不让娘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