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张墨点头。
长生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庸人自扰,杞人忧天,对于此次选妃我很是担心。”
“哪个皇帝不是妃嫔成群,选妃纳嫔再正常不过了,你瞎操什么心哪。”张墨笑道。
“我担心有人混进后宫,”长生低声说道,“上次冒充你的那个日本女子易容术很是玄妙,足以鱼目混珠,倘若此人混进了后宫,博得皇上恩宠,乱吹枕边风,时间一长,很容易左右圣意。”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张墨点头,“选秀之事应该是礼部负责,你可以知会礼部,让他们严格把关,多加验查。”
“嗯。”长生点头,一瞥之下发现路旁有人在售卖蜜糖山里红,便想买一串与张墨吃,但随即想到喜欢吃此物的是倪晨伊,心中一阵纠结自责,也不知道为谁自责,只是自责。
不久之前长生曾经引着吉王李保自大街上跑过,此番他与张墨再走这条路,两侧众人便免不得指点窃议,纷纷猜测长生之所以将李保打的鼻青脸肿,正是因为身边这个风华绝代,仙姿佚貌的美貌道姑。
二人耳清目明,对众人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张墨倒是不以为然,但长生年纪小,面皮薄,免不得又是一阵尴尬。
此时是下午申时,行走之时长生自心中思虑该带张墨往哪里去,带去御史台好像不太好,去了也没什么事儿,两人只能干坐着。去宴宾楼吃饭好像也有点儿早,而且张墨刚刚吃过饭。
思虑片刻,最终决定先带张墨去驿馆看看那些西域回归的老兵,顺便儿叮嘱一下礼部对参与选秀的女子严格审查,之后再带张墨去太平客栈挑些东西,最后再带张墨去宴宾楼吃顿饭。
长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去到驿馆时礼部官员正在与那群老兵讲说明日流程,明天皇上会在检阅三军之前接见他们,相关步骤得提前与他们讲说明白,免得到时候乱哄哄。
正好礼部尚书也在,长生便与其讲说皇上选秀一事,只说御史台收到消息,有江湖武人和日本武士混进了秀女队伍,试图进入皇宫刺杀皇上。
一番话直接吓的老尚书面无人色,而这也正是长生想要的结果,他不知道秀女之中有没有蛇,也没想抓蛇,只想打草惊蛇,以防万一。
同样被吓的面无人色的还有陈淼,也就是先前教导他日本语言的那个驿馆官员,不是每个人心理素质都像长生那么好,陈淼得了那一百两黄金,日夜忐忑,寝食难安,见到长生就害怕。
以姚励勤为首的西域老兵对长生无比亲近,他们并不认识张墨,而长生也不便主动介绍,好在礼部尚书知道皇上赐婚一事,便在旁开口,代为介绍。
长生到驿馆除了提醒礼部严格把关待选秀女,主要还是来看望这些老兵,是他将这些老兵自西域带回来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善始善终,不能将人带回来就不管不问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通过众人的交谈间接证明自己在剿灭玛卡山的山贼之后便连夜回返,没有去过其他的什么地方,尽管张墨可能不介意,但是还是得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他不会前去打扰倪家众人,但倪家如果有难,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对于张墨,他除了喜欢还有些许敬畏,当日自城隍庙是张墨杀掉了那些丐帮弟子并救下了他。在阁皂山也是张墨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为他作证。在义庄亦是张墨等人全力庇护,为了保护他,张家众人不惜与众门派为敌。
虽然他不顾性命的卸去东方辰一条手臂为张墨报仇,可以无所畏惧的殴打张墨厌恶的吉王李保,甚至是硬着头皮改口喊张善为大哥,实则直到今日张墨在他的心里仍是师叔,他也很清楚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师叔,而这也正是他对皇上感恩戴德的原因,如果不是皇上赐婚,自己这辈子都不敢逾越辈分伦常这道鸿沟。
离开驿馆,二人又去了太平客栈,担心张墨走路太累,长生便请她上马,但张墨乃练气之人,自然不会感到乏累,见她不骑马,长生也没有再让黑公子跟着自己,而是手指御史台的方向让它自行回返。
二人随后去了太平客栈,宋家众人都是生意人,何其精明,与大头一般,皆称张墨为夫人。
庭州太平商号的众人也于早些时候来到,长生此番过来正好顺便儿看看他们,并叮嘱宋财等人自长安为他们安排上好的宅院,指派轻松的营生。
二人自太平客栈耽误了半个时辰,张墨对其他东西没什么兴趣,只选了几卷兵书。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长生本想带张墨前往宴宾楼吃饭,不曾想张墨却手指夕阳出言说道,“此时城门未关,出城还来得及,若是前去吃饭,今晚怕是不得出城了。”
听得张墨言语,长生心跳猛然加速,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张墨这番话只是平和讲说,态度并不明朗,既不是想走,也不是想留。
“你说咱们是去宴宾楼呢,还是不去呢?”张墨笑问。
长生听出了张墨言语之中的揶揄意味,反倒不再紧张,随口反将,“去呗。”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