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庸明显呼吸声渐重,转头看向县太爷戴荣也,“哎,县太爷,今日草民前来是有事相求。”
一听有事相求,戴荣也醉意朦胧的双眼登时清明了许多,“你和我谁跟谁,只管说,我定会为你办妥。”
闻言,刘庸紧绷着的脸上浮现一丝释然。
他和县太爷也是有些关系的,早年间,戴荣也还屡次受过他的恩惠,如今帮忙办点事,不至于太难吧?
“大牢里有个叫做云飞的犯人,那是我的干女婿。你看,可否通融一下?”
话毕,戴荣也的眸子顿时变得锃亮,越过刘庸直接看向了还在喝着酒的何剑,“这……”
今日何剑来寻自己也是为了这件事,刘庸来也是为了此人。
到叫自己难做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谁都不想得罪。
何剑轻笑出声,摇晃着酒杯摇头叹息,“刘老哥就别想了,沈云飞是我要的人,我要他三更死、谁能留他到五更?”
话毕,手中的酒杯“咚”的一声,重重落在桌面。
原本笑意满满的脸上,此刻遍布阴云。
嘴角的笑意已然凝固,就这般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刘庸。
刘庸的手捏得咯咯作响,一介鼠辈居然在自己面前如此耀武扬威。
一朝得势,便就如此得意忘形!
“何剑,你莫不是忘记了,你能有今天是拖了谁的福。若不是当初我保着你,你早就死在乱刀之下。如今,我只是要一个人,你便如此阻挠我?”
何剑不以为然,起身站在亭边,看着被月光倾洒而波光粼粼的湖面,哂笑一声,“我总得,为我那舅舅讨回公道不是?”
舅舅虽然是个废物,但是这么多年要不是家里有个舅舅,自己和母亲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再没用,也曾经一直保护过自己和母亲。
他要一个沈云飞赔命还不简单?
刘庸咬咬牙,转头看向颇为为难的县太爷戴荣也,“县太爷的意思呢?”
戴荣也汗颜,这两个人自己是一个也得罪不起,有一个人去上面给自己使个绊子,自己可就完了。
“你不必问县太爷,今日我把话撂在这,沈云飞必死。”
何剑的话音刚落,刘庸腾地一声站起来,憋着股气脸色越来越红。
“你是故意跟我对着干,你别忘记了太……”
“你也别忘记了,如今你也得听我的话。还有,你来青阳镇是做什么的,还是说,你已经把你的任务抛诸脑后了?”
闻言,刘庸一愣,当即沉默下来。
他来青阳镇是有目的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是要忘记了……
见他不说话,何剑走到他身边,一掌拍在他的肩头,“不是你年纪大就要听你的,二而是凭本事。现在的你,没资格谈别的,等你完成任务再说其他。”
说完,何剑便紧捏着刘庸的肩头,扬长而去。
县太爷戴荣也站在那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便只能咬咬牙跟着何剑的步伐离开当场。
主人翁离场,歌姬陆陆续续尽数离开。
现场只剩下刘庸一人,他心口堵得厉害。
办不成事是意料之中,但是被人这般逼迫侮辱,让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一撩衣袍,往自己的府邸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