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自然不会苛待了你。”叶青葵说完,便掉头走进了楼里。
………………
另一半,清水镇的山间雅阁内。
“水……”
沈云飞躺在床上,稍稍动动就觉得心脏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这痛苦,甚至盖过了被砍的胳膊,以及坠崖时,折断的腿。
被疼痛激醒,整个人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雕漆的房梁,似有一种曾相识的感觉。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大蛇按住了肩头。
“别动,你的肋骨断了三根。肩膀的伤口也是刚刚包扎好。胳膊脱臼,一条腿也断了。老老实实躺着吧。”
说话的声音十分熟悉,沈云飞寻着这条胳膊向上看去,眉头一皱,“刘庸?”
现下无人,二人倒是褪去了之前的伪装,直呼其名。
刘庸点点头,沈云飞不过几日不见他,刘庸的两鬓也已经斑白。
像是被什么烦心事所困扰一般,脸色木讷,若有所思。
沈云飞顺势躺了下去,他现在每动一下,都觉得心脏几乎要炸裂开。
“我睡了多久。”直觉告诉他,自从那时摔落悬崖,距今已经过去不少时日。
他现在心中全是叶青葵,怕她惦记自己。
“三天。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被峭壁上斜着生长的歪脖子树挡了几下,你这才得以活下来。否则………”
话不用多说,二人都懂。
若不是悬崖峭壁上那错落的几棵歪脖子树,用树杈挡住了沈云飞下落的速度。
即便是武功再厉害的人,也会因此而丧命。
加之他无法运功,蛊毒发作,怕是就这么活活摔死。
沈云飞没在说话,微阖双目,另一只手缓缓地抚向胳膊上,那被劈开的伤口。
这伤口虽然被人包扎好,可浑身上下多处都……眼下不止多久,才能恢复。
“多谢。”他冲着刘庸低声道谢,而后便不再多言。
刘庸定定地看着他,像,实在是太像了。
他几乎就要以为他的恩公就在眼前了。
“接下来,你们需要更加小心。何剑已经去了京城,我想这一次他定然是少不了去向那位挑拨离间。那位的手段,我已经领略过了。
“我的家产已经被尽数吞并,他的手段要多狠有多狠。他让我来这青阳镇,也只是换个地方为他赚钱。青阳镇是何剑的地盘,我在这儿也无法帮到你们什么。”
刘庸为他倒了杯茶水递过,沈云飞直了直身子接过茶水,轻抿一口。
只觉得原本干涩的喉咙瞬间变得滋润了些,人也好受了许多。
挣扎间,他靠向床头。抬眸眼底一片漠然,盯着刘庸,“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刘庸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回身看了一眼周围,缓缓关上了门。
这间屋子是他在清水镇的一处居所,平时几乎不来。
若不是这一次,何剑离开青阳镇,意外听说戴荣也的侄女去了清水镇,以为有什么古怪。
所以才跟上,不然,他是怎么也不可能遇到重伤濒死彼的沈云飞。
屋子里静悄悄的。
除了屋外山林中,那偶尔的鸟叫声;有的,便只是二人微杂的气息。
“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从那一次小葵把你带到我府邸。我就发现你和我的恩公长得十分的相似。我曾说过当年在晋王府的遭遇,若是没有他,我当年就已经魂断晋王府了。
“我现在为别人卖命,却也是逼不得已。在遇恩公之子,然,无法袖手旁观。即便豁出我身家性命,我也会保你无虞。”
沈云飞冰冷的神情起了些许动容,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世,不想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