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我离婚后孩子就一直跟着他爷爷、奶奶。”赵哲叹了口气,“平时医院很忙,总觉得对不住孩子。有时候我就想啊,你说这人结婚干嘛呢。”
“结婚当然有结婚的好处,我看我爸和我妈每天打电话挺腻歪的。”吉翔见赵哲的情绪低落,便胡乱开解道。
“老夫老妻还能腻歪,真是很羡慕,我可不行。”
聊了几句闲话,开始工作。
今天的手术有台,对吉翔来讲不算什么,但要是和从前相比,却有了本质的改变。
参加综艺节目、医院宣传部门有意无意的帮助、加上吉翔出手阔绰,一篇篇sci论文砸下去,医生圈子里很多人也愿意给他介绍患者。
所以吉翔现在做起事顺风顺水。
下班,吉翔接到刘主任的电话,他带着赵哲、林九则,又叫着唐嫣一起赴宴。
每年年底的聚餐都有,累了一年,大家在一起热闹一下。
白处长坐在中正的位置,他见刘主任拿出来几瓶撕掉标签的酒,笑了笑问道,“都是自己人,怎么还这么小心,话说你到底带了什么酒来看瓶子,好像是飞天。”
“小心点好,夹着尾巴做人。”刘主任道。
吉翔没听懂,赵哲小声解释道,“前些年不让大吃大喝,我那时候在帝都进修,过年前科室聚餐喝的还是茅台,但商标和其他印记都被撕掉。”
“这也……”吉翔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办法,一旦要被人录下来发到网上,就是一场轩然大波。”赵哲摊手,“那些年,手术室里都是钱,不还上了一段时间热搜么。
你说说小吉,本来应该财政拨款的,又不给钱,又不让挣钱,没钱别说买房,连租房都不行,真拿人当生产队的驴使唤。”
“小赵,别牢骚满腹的。”刘主任笑斥道,“咱是什么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要适应社会,不是让社会适应你,好好夹着尾巴做人。”
“是是是。”赵哲敷衍着,闭上嘴巴,没有继续话痨下去。
“又不是光咱们难,大家都一样。”白处长也没客气,都是自己人,他表现的很随意很放松,打开一瓶酒自己倒满,没理会刘主任。
他扬了扬手,吉翔摇头。
“小赵,自己倒……林教授,你要喝酒也自己来。”
白处长又看了一眼唐嫣,却没和她说话。
“现在电视剧要有教育意义,相声要有教育意义,小品要有教育意义,就特么课本不要教育意义。”
这口老槽吐的深刻,吉翔哑然。
“所以说,不光是咱们难,干好手里的活也就是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没意义。”白处长没着急举杯。
菜还没上,还在大家闲聊阶段。
“老白,这一年一年的聚会,刚开始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你搂着我肩膀说,未来是咱们的。现在……哈哈哈,咱可都老喽。”刘主任笑完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还不到五十,能干十几年呢。等咱退休的时候估计得七十,你要考虑的是什么时候撒手。”
“我说的是真的,前几天一天做了台手术,其中有一台膀胱,血管网那叫一个密,做了整整个小时。做完之后,回家我老腰就开始罢工。”
“还行,你还有腰。”白处长调笑着,忽然说道,“话说前几天和几个朋友吃饭,一个做生意的朋友说他也老了。”
“乙方负责招待,公关部的姑娘漂亮、大方,气质极佳。喝完酒他被那姑娘扶着回房间,朋友躺下再睁眼,见姑娘在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