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就不同了,祖上是八辈贫民,参加革命翻身,之后特殊年代被□□,元气大伤,之后平反算缓过神,也幸亏子孙争气。沈砚爸爸是爷爷家最小的一个儿子,很有商业头脑,在互联网的草莽初期赚了惊人的财富。
他姥爷和他爷爷在一个修建项目中认识,安排子女相亲。
这对夫妻,头脑样貌都好,堪称门当户对的,放在最苛刻的人眼里也是强强联合的组合。
但,婚姻只持续了短短两年。
董玉兰在国内第一流的大学里教书,是建筑系的罕见女教授,不少男学生跟在她后面打转,他爸犯了疑心病,当众给了妻子一耳光,骂她水性杨花。
董玉兰愤而离婚,先去的香港过渡,再把事业重心移到海外,在北美加入一个建筑师事务所,在以男性为主的行业混得风生水起。她改嫁的人也不差,是内娱的娱乐公司大鳄。
——外人嘴里,津津乐道的豪门秘史或者女强人奋斗史。但以当事人的孩子来看,就是另外的角度。
沈砚和继父陈立聪的关系极好,但和他母亲却没那么亲密。
对自己的大儿子,董玉兰的感情极为矛盾。一方面,母子连心,她发自内心地疼爱他,但另一面,他是上段糟糕婚姻的产物。
不管沈砚愿不愿意,他的外貌,爱好、乃至脾气,都和他父亲越来越相似。这让董玉兰一看到儿子,就有种压不住的厌恶感,甚至很想疏远他。毕竟,她第二段婚姻很幸福。
有温和的陈立聪在,还能在母子之间门做点润和,但两人单独相处,董玉兰每次发完脾气才隐约后悔。
她叹口气,抱着胳膊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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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璐璐看完电影后,自己玩到晚上才八点回家。
刚想洗澡,再被沈砚一通电话叫出家门。
出门时,她往外瞄了一眼。是雨天,但雨势似乎不大,索性没带伞,
然而跑出院子后,刘璐璐就发现雨居然不小,幸好沈砚就在不远处,他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胡同口的电线杆子下面安静地等候。
墙面斑驳,旁边是几辆电动车,乱糟糟地堵着。沈砚的整个人,和破旧的胡同都显得阿么不搭。
她踮着脚尖,匆匆地跑到他的伞下面,沈砚却突然退后半步,再将伞面往他自己的肩膀后方倾斜,让刘璐璐继续淋着雨。
……什么情况啊?
“让雨水浇一下你脑袋。这是惩罚。”沈砚抬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回我一条微信吗?至少,领个红包。你又晾了我整整一天。”
刘璐璐满不在乎地总结“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爱我。”
沈砚被堵得一句话都没有。
他来的一路上还在生着股闷气。生刘璐璐的气,也生自己母亲的气。但此刻看到她,所有的郁结,烟消云散。
沈砚把雨伞重新挪到她头顶,低声说“不回微信就不回吧,反正我肯定会来找你。昨晚喝太多米酒,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昨晚给你买得醒酒药,今天吃了吗?”
原来,一个男生只要很喜欢你,他既会自己犯别扭,也会主动给你找借口开脱。她是真的没接触过沈砚这类型的男生。说纯情好呢,还是强势好呢?
沈砚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怀疑她宿醉还没醒。
“怎么那么呆?”他眯着眼睛问,“昨天晚上,咱俩吃完滇大池,我送你回家,这事还记得吗?”
刘璐璐点头“……就记得我结账。”
沈砚皮笑肉不笑“璐老师当时大手一挥,说现在卡里还有钱。我要是敢拦你,咱俩就当场分手。”
刘璐璐顿时汗颜。这部分的记忆,她还是有的。但接下来的记忆确实就有点混乱。
“你把我送回家的?”她问。
沈砚也不确定刘璐璐现在是装的还是真记不起来“你昨晚停在这里,不让我继续送。”
刘璐璐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她住在市中心胡同,这里流动人口不少,老北京人和外地务工租房的都有,也不确定有没有狗仔。这段时间门,沈砚因为养伤而完全远离公众视线,但是身为二线男艺人,他应该还有被八卦的价值吧——万一,他俩再次被拍了怎么办?
她警惕地四处查看可疑人士,沈砚却不满她的走神,突然收起两人头顶上的雨伞。
“那,这个记得吗?”
雨丝,被天空筛过后滴在两人的发间门。不远处,似乎有老北京洪亮地说“得把我那月季搬回院儿里淋淋天水。”
在被抱住的一瞬间门,刘璐璐突然间门就全部回忆起来昨晚的事——沈砚告诉他见到胡子的老婆,他形容自己有勇无谋的对话,她试图香水遁但失败了……
接着,是他强吻了酒醉后的自己。
老实说,刘璐璐此刻的心情比起羞涩,更有那么一点的微妙不快。虽说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但他俩确实还没走到这一步的亲密吧?
至少,她并不希望,两人的首次接吻是在醉后。自己还是被强吻的。
沈砚从上方朝着她倾下来,刘璐璐僵硬地退后几步。
她歪着头想坚决躲开他嘴唇,与此同时,脑子又想该怎么糊弄他。
然而沈砚只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她,他下巴压在她头发上,生怕她在空气里消失似的。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过了会,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就低声在她耳边再告白了一次“璐璐,我喜欢你。”
刘璐璐一呆。
和醉后的深吻不同,她当时的意识模模糊糊的,虽然不抗拒却也谈不上有多喜欢。但此刻,她清晰感觉内心有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如白莲花在云间门穿行般,轻柔地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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