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没片刻就回来了,进屋后,朝孙大人点了点头,接着打了嗝,好像吃东西被噎着了似的,孙大人赶紧摆手让她退下,管事妈妈退下了,孙大人觉得屁股底下的太师椅上长的刺也一并退下了。
门外盛明远走进来,脸上神情复杂,有喜悦,但更多的还是茫然和疑惑。
看到他来,孙大姑娘耳根通红,孙大人起身道,“明远贤侄,你送给玉儿的那支玉簪是从何处得来的?”
盛明远这才注意到苏棠手里拿着他送给孙佩玉的玉簪。
他更茫然了,道,“从铺子里买的”
苏棠就道,“哪家铺子?请带我去。”
盛明远看向孙大姑娘,孙大姑娘言简意赅的把玉簪的事告诉他,盛明远连忙道,“这玉簪是我在乾州一家首饰铺子里买的。”
他从京都落榜回府,心情低落,终日闭门不出,孙佩玉知道后就写信去宽慰鼓励他,他心下感动,准备给她写封回信,可笔迟迟落不下,他心下惭愧,不知道该写什么,小厮便建议他挑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送去,不一定非要回信。
小厮的本意是想他出府散散心,他觉得这主意甚好,就戴了面具出了府,走了好几家首饰铺子,最后一眼相中了这支金镶玉的簪子。
孙大人听了道,“东雍七皇子他们就是在乾州和汝州交界处出的事。”
去边关有两条路可走,一条从郁州府过,一条从乾州府走,花费时间差不多。
东雍七皇子和澹伯侯府嫡女出事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他还庆幸他们没从郁州走
苏棠只知道独孤雪他们在回东雍的路上遭遇刺客坠崖了,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坠崖的,没人告诉苏棠,苏棠也没问。
这会儿确定他们走的是乾州那条路,苏棠果断道,“那就去乾州。”
“吃完午饭就出发。”
孙大人连忙道,“公主才遇刺,臣实在不放心,让犬子带人和明远一起护送您去乾州”
孙大人的好意,苏棠没有拒绝,道,“那就有劳了。”
孙大人忙道,“臣不敢当,护公主周全,是臣分内之事。”
说完,孙大人对盛明远道,“回去之后,别忘了让令尊派人送聘礼来,等公主的事忙完,就把你和玉儿的婚事办了。”
盛明远先是愣了下,随即狂喜,赶紧给准岳父行礼,一高兴,把心底话说了,“谢岳父大人。”
孙大人脸一黑。
没见过这么会得寸进尺的,读书怎么没见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盛明远自知失言,满脸通红,孙大姑娘脸更是红成猴屁股。
差不多吃午饭的时辰了,他们不敢打扰苏棠用饭,都退下了。
苏棠回了屋,半夏出去了笑会儿,回来的时候笑的前俯后仰,苏棠见了道,“有什么事这么好笑的?”
半夏笑的腮帮子都疼,道,“世子妃睡觉的时候,孙大人已经把退婚书给盛大少爷了,抖出孙大姑娘玉簪是盛大少爷送的之后,孙大人就赶紧让李妈妈去找盛大少爷拿回退婚书,刚出院门就碰上了,只是要回的时候,正巧暗卫出去,吓的李妈妈把退婚书塞进了嘴里,当着盛大少爷的面生生把退婚书咽了下去”
苏棠脑门黑线滑下,摇头失笑。
她这一趟委实没白跑,不仅成全了盛大少爷和孙大姑娘,还找到一点独孤雪的线索,要叫罗大将军知道,他一番折腾,不仅没能要她的命,某种程度上还帮了她的忙,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吃过午饭后,苏棠就出发去乾州,离开孙府之前,苏棠把手腕上戴的血玉镯送给了孙大姑娘,孙大姑娘不敢接,因为太贵重了,苏棠笑道,“你的玉簪我得带走,这只玉镯就当是送你的添妆。”
孙大姑娘看向自家爹娘,孙大人点了下头,孙大姑娘才伸了手,苏棠帮她戴上,孙大姑娘福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