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将军为了杀他,暴露了自己细作的身份,为了离营,抓了苏小北和六皇子作人质,本就为闵国公所不耻,虽然宁朝俘虏了他,但苏棠帮他送过独孤雪的信,哪怕是还这份人情,这个忙,他也会帮。
闵国公一口允诺,他眼神清正,绝不是澹伯侯父子那等奸诈之人,苏棠道,“我给你把个脉吧。”
谢柏庭眼角一抽,侧目看苏棠。
半夏跟在身后,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怀疑自家世子妃是不是连日在药房待久了,药味闻的太多,冲昏了脑袋
闵国公先是一怔,随即道,“我不会背叛朝廷,投降你们宁朝。”
苏棠笑道,“闵国公在我们宁朝大营关了这么久,要是能劝降得了你早劝了,不会等到现在,既然决定明日就放你走了,我不会还心存这样的念头。”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滥好人,今日施善心,是希望将来哪一天闵国公和我大哥碰上,能看在我今日替你治陈年旧疾的份上,不要太为难我大哥,仅此而已。”
宁朝拉拢不了闵国公,她大哥可以啊。
他们放闵国公回去,可不是白放的,是要他去从澹伯侯手里拿回属于他的兵权,手里没了兵权,看澹伯侯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只是闵国公身子骨病恹恹的,为了增加他夺回兵权的可能性,才想要帮他治旧疾的,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再者苏寂天生帝王命,他注定是要打江山的,没有哪个夺江山的人手里没有兵权的,她全当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帮自家大哥结个善缘,希望大哥的帝王路能走的更轻松一点儿。
只要苏棠不是想拉拢他,闵国公不会蠢到拒绝苏棠的好意,这样的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把手腕伸出铁笼,苏棠给他把脉,两只手都把了,还捏了捏闵国公受伤的肩膀,闵国公疼的倒吸气。
苏棠松开手,道,“明日离开时,我会把药方送上。”
“你要信我,就连服半年。”
说完,苏棠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后,苏棠又回头看闵国公,“独孤雪和我说过你肩膀是怎么受伤的,这么多年,闵国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受伤和老国公的病逝是一场阴谋吗?”
闵国公身子一震,上前两大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棠道,“有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更像是挑拨离间,闵国公还是自己去查吧。”
这话听着什么都没说,但该说的都说了。
更重要的是如愿的挑拨了一把,还不惹人反感,这应该是挑拨离间的最高境界了。
从营帐出去,苏棠长呼了一口气,真是不容易,憋了这么久,可算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口了,但愿闵国公给力点儿,别砸了她“赌圣”的招牌。
回到药房,苏棠提笔蘸墨,一口气写下好几张药方子,半夏道,“万一闵国公以后翻脸不认账,针对大少爷怎么办?”
苏棠把手中狼毫笔放下,吹干墨迹道,“大哥要做的事,本来就凶险,没有闵国公,也会有其他人。”
“不能因为害怕失败,就不去尝试了,万一成功了呢?”
“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也要相信大哥,他一定会把握住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