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被催婚的场面,傅深至今还心有余悸。
好在他现在不是待在研究室就是待在医院,两老看不见他的人,催婚也催不到他面前来。
“回头我跟傅元说一声,让他尽快回国。”
陆霆川也觉得手边能用的人有限,傅元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做事儿还挺靠谱。
谈完事儿,陆霆川就准备走,结果傅深又把他给叫住了。
他脸黑的瞪着傅深,“有什么事儿不能一口气说完?你这性子到底能不能改改?”
“我还没说呀。”傅深摸摸鼻子,“是你自己着急着走好不?”
“说吧,什么事儿。”陆霆川双手交叉抱臂,不耐烦的冲着他道。
傅深轻咳一声:“你知道我是学西医的,老实讲,我对你家那位早有耳闻,也早想跟她见个面,最近我这边接了一个挺棘手的病人……”
“这些事儿等我们回来再说。”陆霆川顿时明白他什么意思。
自从苏溪若因为医术名声大振后,想找她看病的人不计其数。
其中不乏权势滔天的人物。
不过碍于他陆霆川在,那些人才不敢贸然堵上门。
私下里想走通关系让苏溪若给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有人把主意打到傅深那边也正常。
“你不是说夏国传承千年的国医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吗?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陆霆川意外的看着傅深。
傅家几代从医,傅深从小便在医学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从小他便被父母送出国外学习西方医学,学成归来后也成功在国内闯荡出不小的名气。
可同样的,被西方医学洗脑的他对夏国传承千年的国医一直抱着质疑态度。
要不是之前苏溪若利用顾家老爷子曾经留下的医学笔记,成功地研发出了抗癌药剂,彻底打破了傅深以及傅家人对国医的偏见。
恐怕到现在为止,这小子还认为国医都是一群倚老卖老的骗子呢。
更别说断续膏这种在西医看来完全不科学的产物,更是让这些崇尚西方医学的人三观重塑。
傅深轻哼一声,却没反驳,只是说道,“这个病人的身份挺重要的,你家那位要是能把他治好,不,也不说治好,只要能减轻他的痛苦,至少以后在国内也没几个人敢动她。”
就算是陆霆川有督军处总司长的身份,在私下给他使绊子的人也不少。
陆霆川挑眉,“你说的不会是……前几年刚退下的那位吧?”
傅深勾唇,“聪明。”
陆霆川本是随口一说,可看傅深的表情,顿时面色严肃起来。
他皱着眉问:“你说真的?”
“难道我会用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傅深没好气道,“要不是我家老爷子以前跟那位有点交情,我可没资格给那位看病。”
“他怎么想找上若若?”
陆霆川不解。
那位当年退下来,就是因为病魔缠身。
国内外不知有多少名声显赫的医生为其治疗,以苏溪若的名气在那些医药界大佬面前压根排不上名头。
不过很快,陆霆川便明白过来。
抗癌药真正研发者的身份他能够瞒过外界人的眼睛,但对于上头那几位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
困扰世界上百年的绝症都能被一个不到三十的小姑娘研发出来,又陆续跟军队合作断续膏之类的药物,上头那几位不盯着苏溪若才怪呢。
“总之,这件事儿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傅深笑着道。
就算苏溪若对那位身上的病痛束手无策也不要紧,至少在那位面前露了脸。
陆霆川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傅深的肩膀。
“谢了,兄弟。”
傅深微笑,“不客气,总之能让陆爷欠我一个人情,可比我攀上那位还有用呢。”
话谈完,陆霆川便匆匆离去。
傅深垂眸,看着散落在桌上的那些资料,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陆家水深,对于那位医术了得的苏女士而言,只有更有权力的人脉才能让那些家伙忌惮一二。
这也算是他送给朋友的一份特殊的新婚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