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宏挂掉的电话,吐了口吐沫。抬头看了眼天,海城的天气真讨厌,秋雨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
他蹲在铁皮工棚的门口,心里盘算着怎么能让这笔买卖获得最大的收益。
从这里能得到两百万,何不再跟郭鹿萍的家人敲诈一笔呢。
他知道郭家那可是医药世家,老话说,劫道的不如卖药的,他相信郭家这些年肯定积累了足够多的财富。干完了这一票再加上之前做得几票,他就能带着兄弟们去国外潇洒几年了。
港片里总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还是打家劫舍的买卖来钱快呀,这才几天啊就有几千万进账,这可是普通人一辈子也积攒不来的财富呢。
至于这个郭鹿萍,拿到钱之后,是杀,是放,还是留,他得再考虑一下,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颈椎咔咔响,看了绑在板凳上郭主任一眼。
十年前他在郭主任手下实习过,那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女人这么有味道呢,可能是身份差距太大吧,那时候只觉得那是个高高在上大主任,他一个喽啰都不敢直视,如今身份关系变了,当年高高在上的女人成了阶下囚,他才有心思好好把郭鹿萍当成一个女人好好打量一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郭主任这个年纪,身材依旧凹凸有致,脸上虽然能看到一些皱纹还有一种医务工作者特有的严肃刻板,再加上那一身白大褂,这些更能激发边宏这种男人的征服欲。
边宏看了一眼海城的漆黑的天空,小腹一阵火热,不知道郭主任到了床上会是何种风情呢。
郭鹿萍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椅背上,她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根本动不了,她是个习惯性把所有事事情都往最坏的结果去想的女人,她这一次她有可能要死在这里了,甚至死后会被焚尸灭迹,或是因为当了多年心外科医生的缘故,见惯了太多死亡之后,面对自己的死亡她都有些麻木。
一些同事包括家人都觉得她是个极致理性的人,其实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理性,她就是对这个世界麻木罢了,想到了死亡,她对于这个将要告别的世界好像也没有什么是过分留恋的,父母不需要她来照顾,丈夫没有她的羁绊或许能获得更大的成就,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就是女儿吴暖暖了。
她才刚上大学,她们这对母女在学习能力和执行力上很像,都是那种有个长远目标就能坚定不移的去实现的人,不同是她理性到麻木,而吴暖暖有些时候感性到疯狂。
郭鹿萍想起那个叫秦牧的男人来,即便身处在这种环境里还是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不是说这个男人不好,也不是靠一面之缘就去否定这个男人未来的成就,只是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吴暖暖能够驯服拴牢的那种。
到了她这个岁数的女人才懂得,婚姻的智慧就像下围棋,虽然不会一定要把对方的领地吃干净,但终究要分出个胜负的,这是一种始终有一方要占便宜的平衡,如果吴暖暖跟秦牧真的走到一起,郭鹿萍觉得自家女儿不会是占便宜的那一方。
但是这些她都无力再去干预或者阻拦了,有些事情就是命运,无法闪躲只能迎接。
郭鹿萍不禁叹了口气。
奔驰轿车在黑夜中飞驰。
在高速上秦牧又接到一通吴暖暖的电话,说绑匪给她家里打电话了,索要一千万赎金。
还拍了一段视频给郭家人,让他们相信郭鹿萍确实被绑票了,绑匪给郭家人一天的时间凑齐这一千万,说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还特地警告了不能报警,报警就撕票,至于交易地点,明天再另行通知。
秦牧到了海城,一下高速收费站,就发现有一辆陆巡在路边上打着双闪在等他。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秦牧也认识,是许胜男。
当日跟黄灿开战这个女人也帮过他忙的,许胜男见到他还是一无既往的没有好脸色。
她高傲的昂着下巴,说道「往后惹了麻烦能不能自己解决,别总麻烦我家老板,她很忙的」。
秦牧油嘴滑舌道「我跟纳兰姑姑之间的感情,谈的什么麻烦吗?那是有机会生化为爱情的亲情啊!你啊,没谈过恋爱吧,男女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许胜男一撇嘴,讥讽道「要不要脸啊?」
秦牧回了一句自认的冷幽默「你这是改行贩卖人体器官了吗?」
许胜男,彪了句家乡话骂人「要不要熊脸?」
秦牧在斗嘴皮方面脑子反应快「是卖野生动物器官吗」。
许胜男恨不得去车里把关山刀子拿出来,对着眼前这个脸上挂着欠揍笑容的男人一顿乱砍。
她做了个深呼吸,一身职业装白衬衫随着她的呼吸,上围略显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