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忆馨真想好好问个清楚,只可惜,说不了话。
无奈之下,她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薛云泽倒也细心,说道:“你休息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
罗忆馨这一觉,睡得真够沉的,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
她感觉好了许多,呕吐感消失,头也不觉得晕了,身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她坐起来环视四周,没有看见薛云泽。
这家伙,该不会逃跑了吧?
罗忆馨下了床,走出病房。
她四处看了看,也没有找到薛云泽的踪影。
本来还以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当她折回病房时,无意间发现,床边桌子上有张纸条。
为了防止纸条掉落,上面还压着一杯水。
罗忆馨拿起纸条。
里面写着:“我先回家睡觉了,明早再来。”
接着是落款日期:薛云泽,2016年4月10日。
这样看来,他还算得上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看来是她误会薛云泽了。
不过,今天是2016年4月10日吗?
她和薛云泽的第一次见面是在2015年的5月10日,所以这次,薛云泽应该认识她才对的。
但他今天怎么老是“喂喂喂”地叫她,难道是忘记了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罗忆馨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
好像,薛云泽就应该一直记得她似的,不然就是对她的不尊重。
将纸条揉成一团随手扔到垃圾桶里,罗忆馨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由于手上缠着纱布,她只能撩起衣服,稍稍查看一下自己的贴身腰带。
还好,腰带没有丝毫损坏。
谢天谢地!
时空卡、银行卡和身份证,这些安身立命的东西完好无损,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方便后,罗忆馨感觉整个人轻松许多。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尝试着开口说话,莫名其妙地念起拼音来:“āáǎà,ōóǒò,ēéěè……”
嘴巴已经不那么疼,勉强可以说出含糊的发音。
第二天,薛云泽一早就来医院看望罗忆馨。
他关心地问道:“喂,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坐在病床上的罗忆馨,瞟了他一眼:“好多了。”
虽然发音含糊不清,但还是能够分辨出她说话的内容。
薛云泽脸上的笑容亲切动人:“哎哟,你终于能说话啦!太好了,太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不记得她了,所以罗忆馨心里,莫名地产生一丝反感情绪。
看着他那浓密的双眉,温润如玉的眼眸,高高的鼻梁,饱满的双唇,开口间两排洁白的牙齿,还有唇角勾起的优美弧度,罗忆馨没来由地心生闷气。
这么好看的容颜,他不配!
哼!话痨男,健忘男!
这时,医生来查房,说她下午就可以出院了,过两天再来医院复诊和拆除纱布就行。
薛云泽瞬间如释重负,笑容像阳光般灿烂。
这下,罗忆馨心里更不爽了。
话痨男!不但轻而易举地忘记她,还如此巴不得甩开她,真是气人!
好呀,这个家伙越不想见到她,她就越要让他天天都对着她!
“你能帮我个忙吗?”罗忆馨用含糊不清的发音说。
薛云泽热心上前:“可以呀,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你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吗?出院后,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了。”罗忆馨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
薛云泽问:“你以前住在哪儿呀?”
罗忆馨眼神黯淡,带着一抹忧郁,语速缓慢:“我来这个城市第一天就被你撞伤了,工作没找到,身上也没有多少钱……”
薛云泽禁不住问:“你在这里没有家人和朋友吗?”
罗忆馨目光幽幽地望向窗台,表情中透着满满的哀伤。
“没有,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在这里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了。”
气氛被她渲染得凄凄惨惨。
薛云泽内心很是自责。
如果不是他,这姑娘可能早就找到工作了;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伤成现在这个样子。
唉,一切都是他的错!
“咱们也算是不撞不相识。”薛云泽豪迈道,“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我也认了你这个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的!”
“谢谢!”
罗忆馨心中暗喜。
如果想住进妈妈家,也只有他才能帮忙了。
薛云泽看着她:“我叫薛云泽,敢问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