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天成运输队的动向,他们里面要是有你认识的人,最好提前说清楚,否则以后就永远也见不到了!”
“其实……他们里面也不都是坏人,大部分还是跟着混饭吃的……”这下王刚不得不信了,再想想游龙公司的传闻,立场马上转变了180度,从强烈主张报复换成了不忍伤及无辜。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选择是人生最大的权利,同时也是最大的风险。你能挨个指出谁是心甘情愿当走狗、谁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吗?”洪涛也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往牙缝里塞了根烟点燃,一副爱答不理的德性。
“我和他们又不熟……”王刚还真筛选不出来,而且他敢肯定,就算天成运输队的队长也选不出,人心这个玩意谁说的清哦。
“那不结了,选不出来就先假设成全部有罪!我这个人最喜欢讲理了,可谁要是逼着我不讲理,那就干脆一点理别讲。理都不讲了,你说还去掰扯一个人有没有罪、当不当诛,还有意义吗?
留着这份心思等到了大家都想讲理的时候,再去和孙长忠掰扯。我琢磨吧,干掉天成,再把长风和忠义运输公司的直属运输队干掉一半,他们就应该愿意讲理了。别急,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你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可是洪涛的目标并不全在天成运输队身上,按照他的计划,即将因为两家公司争斗而不知不觉当了炮灰的人数还要翻好几倍。但说起来一点都感觉不到血腥,好像是天经地义的,比如饿了就得吃饭。
“……”看着身边这只会抽烟的恶魔,王刚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自然而然想起了去曹妃甸路上扔的那颗手榴弹,神情猛的的一振,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他只是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车夫,不是杀人如麻的土匪,甚至连参军上战场对抗丧尸的经历都没有,闻不得如此浓郁的血腥味,更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魄力。
按说这次突遭变故,即便应对得当,那也算是九死一生侥幸过关,没啥可值得庆贺的,应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来,低调低调再低调,除了几个知情者之外谁也不告诉,权当没发生过。
洪涛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只打算回去之后让胡杨找孙飞虎和秀山太太问清楚背后的暗流涌动,借此判断一下交通运输部和后勤部的态度,以便决定下一步动作。
但有时候吧,实力不允许低调。车队刚拐进南五区就被一群人给拦住了,为首的正是孙飞虎和胡杨,后边还跟着沈楠、白思德、王小波等一群城南安全区里的头面人物。
他们像迎接子弟兵凯旋归来一样,不由分说就把洪涛和王刚给拉进了三环娱乐城。先在一顿烟雾缭绕之中去去晦气,再到洗浴中心里泡泡、蒸蒸,享受享受技师按摩,最后换好新衣服在餐厅包房里把酒言欢,接风洗尘。
至于说为什么要搞这么大排场,洪涛刚开始也不太明白,但在酒桌上听了一会儿就大概清楚了。孙长忠这些年把持着整个安全区的运输业吃独食,谁也插不进去,引发了众怒。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无不盼着其吃瘪的。
孙飞虎和秀山太太联合胡杨搞了个新运输公司,表面上是为了满足建筑公司和联盟新政策的需求,实质上也是对孙长忠的挑战,或者说是对原有格局的挑战。
原本大家并不太看好平安运输公司,主要是规模太小,才20辆马车,连孙长忠的一家运输公司都比不过,更别提动摇其根本,但这次的小冲突却让他们看到了一丁丁点希望。
其实都算不上冲突,顶多算摩擦,再正常不过的竞争手段。可结果很出人意料,平安运输公司居然没吃亏!换句话讲,孙长忠吃亏了,以大压小还是有意为之,却没达到设计效果,这就是吃亏,或者叫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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