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詹台再入世(1 / 2)

还政于朝之归魏 楼顶 1556 字 2022-09-01

离开赵家屯之后,毌[guàn]丘俭马不停蹄的赶路,虽然没有马匹作为助力,可他依旧仅仅只用了五日便到达了四百余里外的信都城,见到了司徒.陈群。

陈群在看到了这位传闻已经死了的,幽州刺史.毌丘俭之后,自然是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也就恢复了平静。经过了一番询问之后,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按理来说作为一个朝廷重臣,三公之一是不应该这么快就信任一个,打了败仗,而且已经消失了两个月的将领的话的。可现实却不由得他不相信,因为毌丘俭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少年,一位自称是詹台的少年。

而这个叫做詹台的匈奴年轻人,他是听过的。

早年间,还是征北将军的曹彰,北征大漠之时,大军水源断绝,正是匈奴的姑夕王.单宾和一名叫做詹台的少年,在茫茫大漠之中找到了水源,拯救了十余万大军的性命。而且这个找水的故事,是时任征北将军的曹彰,返回许都之后,亲自对自己说的。

只是后来,曹彰想要留下那名少年在军中,可那少年却执意要留在单宾身边。再后来,只是说那名叫詹台的少年随着匈奴族人南下了,具体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也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可没想,这个叫詹台的少年,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这里。

冀州刺史府和信都城内,自然有不少南下的匈奴故人,冀州军中也有不少人当年是跟着曹彰深入大漠的。

陈群派人找了一些过来认人,很显然这名年轻人也就是,传说中当年的那个匈奴少年詹台。

有这个少年共同作证,陈群自然也就不再怀疑毌丘俭所说的话,和他这几个月的经历。

只不过虽然情有可原,但终究还是打了败仗。陈群也不得以代天子小惩大诫,革去了他幽州刺史的位子,命他暂时以平虏中郎将的牌子戴罪立功,日后若有功绩,再谈官复原职的事情。

从一个从三品的封疆大吏幽州刺史,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从四品的杂牌中郎将。在其他时候,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受不了,可毌丘俭却坦然的接受了。

他不怕砍头,就怕自己没有机会再打仗,没有机会为死去的同袍们报仇,那么他将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生不如死。

他来信都城之前,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还让他留在军中,别说现在还让他做一个领兵的中郎将了,就算让他去做一个普通的长矛兵,他都愿意。

在听到对他的处置之后,他紧张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刺史不刺史的,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现在还年轻,才堪堪三十五岁,只要再给他几年时间,官复原职绝对不成问题。

他只是没想到,朝廷竟然还给了保留了领兵的权力。

那一日,离开赵家屯的不仅仅只有毌丘俭一人,詹台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虽然,他心中十分不舍,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跟毌丘俭一块儿走。

因为在他出屯赶赴幽州为毌丘俭打探消息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噩耗,一个惊天的噩耗。

单宾死了,他昔日的大王,姑夕王.单宾死了。

单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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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杀死了,当年的汉人没有杀他,如今他却死在了昔日盟友的手里。

鲜卑人攻破定襄.善无城的时候,特意找到了不愿离开故土的单宾,想要劝说他为自己效力。单宾最终用回复曹彰的话同样回复了鲜卑人,可鲜卑人显然就没有曹彰的宽宏大量了。

再然后,他就死了,死在了鲜卑人的屠刀之下。

当年左大将.巫鲁鲁被杀的时候,詹台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跟巫鲁鲁距离太远,而且不是一个部落的吧。

可如今,当詹台听说单宾被杀的时候,他却感受了到了极大的痛苦和悲愤。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独臂的男人在向他微笑,他伸手去碰,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詹台,大匈奴如今已经不在了,而我也不再是姑夕王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你还年轻,应当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开创属于自己人生的辉煌,而不是守在我这样一个废人身边。去吧,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路。”

那日一别,竟然就是天人永隔。

他要报仇,他要替昔日里那个,对他谆谆教诲的大王报仇。

他离开了,离开了赵家屯,离开了赵伯一家,也离开了王莺儿。

温柔乡是英雄冢。

可多少英雄,却宁愿死在这温柔乡里。

“詹台叔叔,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你一样高了,到时候我帮你跟莺儿姐姐抬花轿。”

小石头挥舞着手中的,那把天底下最好的木剑,学着大人模样老气横秋的给詹台道着别。

“小詹台,路上要多加保重啊。赵伯老了,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给你,这些个饼,路上带着吃。要是遇见难事儿了,就回到屯里来,不要觉得丢人。”

“是啊,詹台兄弟,碰到难事儿了就回来,再不济,咱们赵家屯也有你一口饭吃。”

赵老伯一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憨厚,虽然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可一言一行,慢慢的充斥着农人所拥有的那种淳朴。

破天荒的是,那个一直扬言要打断他腿的老人也来了,虽然他还是给人一种,好似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劲劲儿的感觉。

可没想到,那个老人却对着这个年轻人,说出了他这辈子最为温柔的话,“小子,活着回来,老子可不想让我的女儿守活寡。”

说完这句话,那个老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詹台隐隐的看见,那个背对着他走向远处的老人,似乎伸手在眼角蹭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