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渊快死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快要死了,而且还是亘古以来,都没有过几次的凌迟。
人人对此拍手称快。他们都知道,公孙渊是这次百万生民,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帝国北部诸州,无数的人家破人亡。所以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大有人在。
人人对此也都敬而远之。公孙渊当年在朝内有联络过不少的大臣,可如今他马上就要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给他送行的。
大魏黄初二年,公元236年,冬月二十一。
这一天,格外的寒冷,甚至整个洛阳城的街上都没有几道人影。
一个很普通的头发花白的马夫,驾着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在城中的官道之上吱吱呀呀的走着,它的目的地正是廷尉府的大佬。
不久后,马车就到了它所要去的目的地。
“老爷,到了,请下车吧。”
随着话音方落,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露出了脑袋。随后拎着一个普通的三层食盒,颤颤巍巍的走下了车来。
“老爷,还是我来拿吧。”
“不用了老周,还是我来吧,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一个人进去。”
廷尉府大牢的狱卒们,见到来人之后也都慌忙下跪,“见过丞相大人”。
这主仆二人,显然正是大魏朝当今的丞相大人钟繇,和那个跟了他几十年的爱唠叨的周伯。而他此番前来,正是为了送那马上就要被凌迟的公孙渊一程。
不过反过来想想也是,如果到这个时候,还有谁敢跟公孙渊有所牵连的话,除了皇帝陛下和那几位王爷之外,恐怕也只有丞相.钟繇了。
随即,丞相.钟繇在狱卒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关押公孙渊的牢房之外。
公孙渊在牢房之内,也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还真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来看自己。于是在听到动静之后,随即匆匆的站起来身来,翘首等着那人的到来。
可当那人映入他的眼帘之后,随即让他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
“罪臣公孙渊,拜见明公丞相大人。”
待钟繇到达牢房的时候,这位“辽东王”已然匍匐在地了。
钟繇见状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挥手示意身后的狱卒们,轻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他单独聊聊。”
“是大人!”随即身后的狱卒们,很知趣的都退了下去。
“行了,起来吧,如今就咱们两个人了,坐这咱俩好好聊聊。”
“谢大人。”
一老一壮,就这么分坐在公孙渊写自传的小桌子两边。而此时暖暖的阳光正好照在桌面上,竟然有了那么一丝惬意。
钟繇随后将饭盒里准备好的两碟菜,和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府里的庖厨做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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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老夫很喜欢这个口味,今天带来给你尝尝。”
“多谢老大人,让您费心了。”
“咳,不过是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罢了。”
言罢,钟繇就要斟酒,公孙渊见状急忙拖着脚镣,并伸出带着镣铐的手,率先一步将酒壶抢到手里替二人斟好了酒。
丞相.钟繇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跟他子侄一辈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久久无语。
终究还是公孙渊率先说话了,只见他主动端起面前的酒,面色平静的说道,“多谢老大人前来为我送行,渊敬老大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