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华真的有点怀疑他小脑是不是没有发育完全,不过发热的时候多喝水也好的。
“躺下睡觉。”
言倾慕听话地躺下了,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修长的指一扭,就跟她的扣在了一起:“不要走,我生病的时候会做噩梦。”
曦华白了他一眼:“影帝,下次记得去接一个绿茶的角色,很适合你。”
言倾慕不撒手,脸上烧得绯红,闷闷的鼻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可怜:“那等我睡着了再走。”
曦华:“……”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忍了,“你放手,我陪你。”
言倾慕扣着她的指微微用力握了握,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曦华深呼吸,告诉自己:早晚要结婚的,起码这么皮囊不错、脾气也不错,慢慢习惯吧!
吃了药,又扎了针,言倾慕的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不过像是怕她食言似的,一会儿掀开瞧她一眼,一会儿嘟囔着喊她一声,得了回应才放心的睡着了。
曦华看着他睡得那么安心,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头痛睡不着,叫他按着额角居然也能毫无防备的睡着,一下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好像,他们本就可以相互信任。
然而这样的信任又来得莫名其妙。
曦华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没反应,应该是睡熟了。
她可不是电视剧里的深情女主角,非得一心一意看顾着影帝睡觉,起身去客厅里看电视,等隔两个小时过来看看他是不是退烧了。
影帝家她这几个月来得不少,所以也并不觉得拘束,饿了就不客气的去冰箱找吃的。
看着冰箱里的小蛋糕、奶茶、水果、以及贴着日期的银耳羹,要不是他真的发烧了,她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闲的发慌了。
电视的音量很小,而她的耳力很好,小蛋糕还没吃几口,就听到房间里混乱的呼吸声。
皱眉。
真的做噩梦了?
赶紧进去瞧,就看到言倾慕笔直地躺着,脸色刷白,没有手脚乱动,但是紧皱的眉心和紧握的双拳都在昭告他此刻正坠落在梦魇之中。
醒着的时候慵懒矜贵,噩梦时却又那么压抑,呼吸都快被他自己给扼断了,也不肯从唇齿间溢出一声痛苦的声音,这人还真是叫人难捉摸。
单膝跪在床沿,伸手去拍他的脸。
“言倾慕!”
“醒醒!”
“言倾慕!”
“我是曦华,你听到了没有,把眼睛睁开!”
喊不醒,他还是沉溺在噩梦里,曦华拿了跟针扎进他的穴位。
言倾慕猛然睁开的眼睛有些迷乱,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敛起了瞳仁,呼吸都还是惊魂未定的,看到她时嘴角却先勾了起来:“未婚妻,真好,睁眼就看到你了。”
曦华真是服了他了:“做噩梦了?”
言倾慕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捉了她的紧紧握在掌心,仰面盯着天花板许久,才闷声道:“梦见我母亲死前的泪,梦见我和阿棉从楼上跳了下去,她在我面前断的气,梦见我坐在飞机上,飞机坠毁了……”
童年的不幸,果然需要一辈子去治愈,这个人也是蛮可怜的。
曦华摸了摸他的发顶表示安抚,却在听到他说飞机坠毁的时候浑身一震。
言倾慕看了眼她骤然绷紧的手,很用力,用力的掌骨都绷了起来。
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温声问她:“你也做过这样的梦?”
曦华垂眸,“恩”了一声:“可能睡姿不对。”
每次一想起长音,心里有点烦。
想睁开他的手,但是没能成功,常年健身的家伙力道委实有点大。
“你出了很多汗,起来先冲个热水澡,不然又要着凉了。”
言倾慕乖乖“哦”了一声,没立马放开,隔了会儿才起身下床。
汗发得有些猛,深色的睡衣很明显都湿了,估计床上也汗湿了。
浴室就在套房里。
冲水的声音很快就传了出来。
曦华去餐厅看一下刚才熬的小米粥,熬得很浓稠,来点有味道的酱乳瓜,还蛮适合生病的人吃。
刚把酱乳瓜切好薄片,里头带着鼻音的嗓音可怜巴巴又来喊她了:“未婚妻。”
曦华:“……”自从知道这家伙是傅瑾,她反而没有了名字,“怎么了?”
言倾慕温声道:“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未婚妻?我忘拿了。”
一向有条理的影帝生个病就变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