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想法，陈洛当即离开了最后一处水寨，在虾彻淡的拜别声中，朝着方丈岛而去。

……

獒灵灵挑选的拉车之驹也不是凡品，从海底跃出，行走在水面上，宛如平地。陈洛也坐上了马车，和云思遥与浪飞仙说了这天外之毒的事情。

“天外……”云思遥和浪飞仙对视了一眼，陈洛见两人表情沉重，询问道：“天外有什么？”

浪飞仙犹豫了一下，微微闭目，一道结界将整个马车笼罩起来，云思遥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天外有魔！”

“魔？”

云思遥点点头：“修行路在你之前，有儒、道、佛，种族有人、妖、蛮，你可曾想过，为何会有魔这称呼。”

陈洛一愣，是啊，魔儒，魔障……这个世界本没有魔。

这个世界，文字本身就是天道的具现，不可能平白出现一个字的，若是没有一点对照，那魔这个字又是怎么来的呢？

等一等，陈落再一想，就发现不对劲了。

按理来说，当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就应该去想到这个问题，可是眼下被云思遥点醒，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本是就不合理。

云思遥见到陈洛疑惑的表情，大致猜到陈洛的想法，说道：“小师弟，你还记得之前你和我说过三藏真经凝聚了一道虚幻的万里大道吗？”

陈洛点点头。

“你说有位老者，替你遮掩了那条大道。但是你却没办法告诉我那个老者的任何特征。”

陈洛又点了点头。

“我们大抵上的情况就是如此。”云思遥说道，“有人对这个字做了隔绝法术。”

“老师曾经说，非超凡入圣，不能知全！”

此时浪飞仙也说道：“魔字的事情不必深究，可以告诉小师弟你的是，天外有魔，曾入侵此间。”

“魔败人昌，天魔退逃天外，但是总有些法度留了下来，譬如夺心童！”

“因此所谓天外，并非真的从天外来，而是曾来过，未离开，又得了一些巧合，重新生出了变化而已。”

“那佛门呢……”陈洛问道。

浪飞仙摇了摇头：“教义修改是很正常的事情，莫说佛门，儒门和道门的圣道和最初之时也有很大的改变。有些古老的圣道现在也磨灭在天道之中，再也找不到踪迹。”

“莫说我们，就连佛门内部的大菩萨，也很难说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尚在六千里，不要过多追究那些万里的事。修行要稳！”最后，浪飞仙难得用了一幅严肃的语气说道。

陈洛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情况特殊，才初开六千里，收了天外真凰之灵，贸然接触到这么多不属于这个层次的信息，浪飞仙是担心自己心境上出现问题，继而影响后续的修行，这才苦口婆心地把事情摊开来，揉碎来，说给自己听。

天外，太远，不要多想。

天外，无非是来过未走，不必多想。

浪飞仙虽然平日里有些不靠谱，但毕竟是竹林大师兄，从陈落开口追问“天外”的时候，就知道陈洛有些不静，这才及时解释。

“多谢大师兄指点！”陈洛拱拱手，认真一礼。

此时云思遥轻轻说了一句：“那我呢？”

“也多谢六师姐教诲！”陈洛连忙也朝云思遥一礼。

见到陈洛施礼，云思遥轻轻一笑，伸手托起了陈洛，又说道：“这毒能毒翻二品海星大圣，要么就是下毒之人的修为超过了二品，要么就是毒术中有特殊的法度。”

“稍后到了方丈岛，不急着上去，先观察情况再说！”

……

两个时辰后，方丈岛遥遥在望，云思遥手捏印诀，发动了一道龙族的术法，顿时整个马车都被一股力量包围，仿佛和大海融成了一片。几人全无声息地接近了方丈岛。

此时的方丈岛，各水妖漂浮在水面上，一个个气息断断续续，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陈洛隐约能察觉，这些水妖都还存有微弱升级。此时那海水已经不再碧蓝之色，而是乌黑，一些路过的水生生物和水妖都翻着肚皮朝上，显然是被毒死。

往方丈岛上看，这小岛造型古怪，下面并不是连接海底，而是漂浮在海面上，却不随波逐流。

此时岛上有人，两伙。

一伙是水妖，只有两个人，身上长满了小刺，五官小小地挤在了一起，看上去滑稽至极，一时还看不出是什么水妖化形，但是那股天外气息就来自他们身上。

另一伙就有意思了，一鹰一豹一虎，三尊妖族大圣，只是细细探查，那身上散发出的都是死气。

陈洛心头一动，一道信息从脚下的阴影处传来。

畜生道！

嘿，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紫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