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休正在这江宁落脚之后便不再云游,每日在玄奘寺念经礼佛,如此过了半月,贯休在玄奘寺的消息在江宁不胫而走,江宁商贾贵胄无不登门相邀。
贯休本是诗僧,凡尘俗世牵扯倒也不为意,有人相邀,凡是品性不差之人,他倒皆会见上一见。
这日下山来到江宁城中,今日有几位员外与他相邀一见,还在城中走着,却是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在路上追逐打闹。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章涛和林姗,但此时他们却只顾在街上看新奇玩意,倒不曾注意到贯休。
贯休看到二人便悄悄跟了上去,姗儿和章涛在江宁玩了一会,不到午时便去了渡口。
贯休看着二人上了花船,这便是找到了孙雪藏身之所,贯休随后也上到船上。
孙雪一行从宋州南下来到江宁已经两日,年前倒不准备再去别处,船上旁人倒都让他们都下船去了。
船上此时只剩孙雪,章涛和姗儿,贯休在船上找过一圈,只看到章涛在伙房生活。
随后便顺着楼梯去到二楼,刚一上楼便是一股子脂粉气。
“孙掌门可在?”
贯休站在二楼楼梯口却不进去。
“老秃子!还是被你找到了!”
孙雪听到屋外有人,辨其声音知道是贯休已然找上门来,眼下躲是躲不过了,叮嘱姗儿好生在屋里待着,她开门去看看贯休要作甚。
“阿弥陀佛,孙掌门,你自执掌纯阳宫这十年在江湖上残杀十数派高手,我寻你这么多年,屡屡被你逃脱,今日你便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吧。”
“老秃子,他们不过是死有余辜,你如此咄咄相逼,莫要以为我真怕了你?”
孙雪说话间亮出森森白爪。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孙掌门莫要执迷不悟,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固然伤天害理在先,但事已至此,你再徒增杀戮,无非是将仇恨牵扯到下一代身上。”
“老秃子,废话真多!”
孙雪被这贯休一阵念叨,着实有些遭不住,伸手便往贯休抓去。
贯休眼见孙雪听不进他言语,摆出罗汉像一一抵挡。
姗儿听到外面打了起来,躲到门后偷偷往外面看着,孙雪白爪虽利,但奈何内力却是比贯休差上许多,贯休罗汉像又有金刚不坏之能,白爪虽是划破贯休僧袍,但却只是在贯休身上留下一条白色抓痕。
二人打了十数招,孙雪渐渐落入下风,眼看孙雪被贯休一掌打在左肩上,孙雪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孙雪手撑在栏杆之上不觉叹息,果然年轻之时太过依耐吸取他人功力,若是好生练功,我百鬼怨灵修到八十多层又岂会被贯休击伤。
姗儿见孙雪受伤,赶忙从屋中出来,挡在贯休和孙雪之间。
“大和尚,你是坏人,你快给我下去,不要待在船上!”
“姗儿快回屋!”
孙雪见姗儿出来,恐她使出百鬼怨灵的利爪,让她赶紧躲起来。
“我不,师父,这大和尚都欺负到船上来了。”
姗儿说话间也亮出白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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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孙雪比较起来,她这爪子要短上许多,可饶是如此,三寸的长度也是不短了。
“竟然练到了三十层,上次见时还不曾有内力,这次再看竟到了三十层,月余不见便有这般修为,想来又有江湖中人遭了你们毒手。”
“大和尚,你快下去,再不下去我就要抓你了。”
姗儿在那里壮着胆子说话,她自知定然不是这和尚对手,但眼下孙雪是她唯一亲近之人,她只能壮着胆子站出来。
她不会武功之时,平日皆是在宋芊和王禀的保护之下,如今刚刚修得武艺,却还有人要来害她师父,她怎么能不急不恼。
“小施主,我并非恶毒之人,只要你孙掌门皈依我佛,从此不再杀人,我不会难为她的。”
“哼,我才不听你的鬼话,你都打伤我师父了,我要怎么信你。”
姗儿说完便抬手要抓贯休,却是被孙雪一把拉住。
“你快走,从另一边楼梯下去,只要你走了,师父便能找机会脱身。”
“可是......”
“别可是了,你快些逃。”
孙雪一把把姗儿推开,让她从另一边楼梯逃走。
“啊!”
只是这时,章涛却突然从贯休背后出来,一把抱住贯休腰间。
“孙姨,姗儿,你们快跑!”
原来开始打斗之时章涛在伙房已然听到动静,便偷偷从另一端楼梯上了二楼。
二人打斗之时章涛倒是翻了窗户,偷偷莫到了一旁的房中,此时眼看孙雪和姗儿有危险,连姗儿都敢出来维护孙雪,章涛不由懊恼怎么还不如一个女孩子,于是大喊一声壮胆,从房中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贯休。
看到章涛抱住了贯休,孙雪倒是一喜,抓起姗儿,转身就跳到岸上。
贯休要去追,结果章涛却是死死抓着贯休,贯休一时间却活动不开。
“师父,就这么把章涛丢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