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的将手中那件宽大的衣衫举到了李御医的面前。
李御医小心的接过,捧到鼻子前细细的闻了起来。
许久,他才缓慢的点了点头,“没错,的确是海风藤的味道,不会错。”
顾初念莞尔一笑,露出了两个深深的梨涡,她伸着小手将衣衫拿了过来,撅着屁股,将它平整的铺到了地面上。
“爹爹,这衣服就是怡娘娘那日去琼华宫时穿的呢,要是怡娘娘没接触这种药,又怎么会沾上味道呢。”
她咬着手指,歪头看向了面色惨白的怡贵妃,“怡娘娘,你看看,这衣衫是你的吧,和你身上那件做工都是一样的哦。”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地上那件明黄色的华贵衣衫。
再看向怡贵妃,确实是同颜色同款式,只是花色有些不同。
怡贵妃顿了顿身子,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委屈的掉起了眼泪。
“泽儿可是臣妾十月怀胎所生的亲生骨肉,臣妾是宁愿自己承受这痛苦,也断然不会让泽儿中毒的。
陛下,只是一包药而已,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在昭华宫的呀。”
怡贵妃哭的是泪水连连,眼神偶尔瞟过一旁的顾初念。
顾初念当然清楚怡贵妃的意思,明显就是说她嫁祸的。
“爹爹,念念还是小孩子吖,是弄不到这种药药的。”
她站在顾辰渊的脚边,两只小手轻轻摇晃着他的衣角。
“黄口小儿,也敢指认贵妃。”
随着一声娇喝声传来,太后在于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踏了进来。
她目光冰冷的瞟过紧紧依偎在顾辰渊身边的顾初念,直接坐到了正坐的椅子上。
“陛下,是因为什么竟将贵妃带来此处责问,只是因为孩童的一句戏言吗。”
顾辰渊伸手拍了拍脚边小家伙的脑袋瓜,抬头阴戾的看向了太后。
“母后,御医已经证实,在贵妃处搜出的毒药正是泽儿所中之毒,而且贵妃早些天穿过的衣服上也沾了气息,证据确凿,无法反驳。”
太后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怡贵妃,眼神中带着几分疑问。
怡贵妃哭的更加大声,她跪着挪到了太后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衫,“姑母,臣妾没有,泽儿可是臣妾的命啊,臣妾怎么舍得。”
太后的神情稳定了下,随即一个更加阴冷的眼神投向了顾辰渊,“陛下难道认为天下所有人都没有亲情吗,有谁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这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你只凭这丫头一句话就要给贵妃定罪,哀家倒要问问,她是怎么知道贵妃宫里埋了药的,又是怎么拿到这件衣服的。”
太后的声音掷地有声,尤其是那句跟畜生有什么分别,深深的戳中了顾辰渊的心。
肃杀之气自顾辰渊身边萦绕而出。
“皇奶奶,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朕给了念念侍卫,让她可以随意调遣。”
顾辰渊的嘴角勾着一丝嗜血的笑意,挑衅般的看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