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话锋一转:“早听说南巍国的女子相貌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还请问这是哪家的小姐,竟有如此绝世容颜。”
“你无需知晓,不送。”说完,陆黎拉着南宫昭若的手腕走进了刚出来的庭院。
走到门口,陆黎才放开南宫昭若的手。小声问道:“你跑来干什么?”
昭若怕他家小妹妹在里屋睡觉,也是小声应着:“赖着我爹爹来的啊,怎么,我还来不得了?”
“我是怕你这么凶吓坏我妹妹。”
“我哪凶了,你没听刚才那人夸我好看吗?你妹妹肯定会特喜欢我!”
“那人不过是被你的外表迷惑了,长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其他哪里像个女孩子!”
“陆!黎!”南宫昭若气急败坏的蹦出这两个字。
“嘘!”陆黎给她翻了个白眼,连忙跑进屋内。
南宫昭若是南宫御史家的嫡长女,不仅生的一副好相貌,且天资聪颖,在官家小姐中是出类拔萃的。虽然陆家与南宫家在朝堂上素来不和,可陆大将军却对南宫家的这个嫡小姐满意的很。
陆黎算是从小把南宫昭若看得阴阴白白,她在人前是端庄识礼数的大家闺秀,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个闹腾到不行且跋扈专横的小丫头片子。
要是追溯起来就太早了,陆黎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和南宫昭若有着这么好的关系。
在南巍国有个规矩,各大臣家的嫡女子纷纷要送来宫中同皇子郡主们念书,一是为了增进各家公子小姐之间的关系,二是大家好有个比较,也算是一种勉励
或是一起在宫中读书,认识熟悉起来的,或是恰好两人就看对了眼,偏偏能玩到一块去。毕竟小孩子间的友谊可比大人间单纯的多。自他记事以来,南宫昭若总是会眼巴巴的跟在他后面,哪怕两家关系不和,家里不许来往过多,她都能扮成小厮模样偷偷溜出来找他一同去戏耍。当时也常有同窗好友调侃着说南宫昭若是他的小媳妇,其中不乏羡慕嫉妒的,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仿佛自一开始就本该如此。
南宫昭若紧随陆黎进入了房间,将军夫人赵疏影正靠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是昭若呀,我就说那小子怎么那么积极的跑了出去呢。”赵疏影小声打趣道。
母亲这么一打趣,陆黎的脸直红到耳根。昭若也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没听见,只伸头过去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问道:“她好小呀,有名字了吗?”
陆黎说:“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妹妹吗?怎么就像没见过小孩子一样。”
“我两个妹妹一个比我小两岁一个比我小三岁,她们刚出生的时候我都还是个孩子呢!怎么会记得!”
赵疏影笑笑,这两个孩子每次见面都能吵起来。她也很喜欢南宫昭若这孩子,也能看出自家儿子对人家小姑娘是有些意思的。可是,在这朝政风云中,这两个孩子的未来怕是会有些艰难。
“你还没说呢,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南宫昭若又问起来。
“陆清欢。”陆黎回答道。
“清欢……这个名字真好听。”
……
四年后。
南巍国的边部军营的营帐里,一将士呈上一纸军令。陆毅打开军令叹了口气道:“终是要我回都了啊!”
一旁的将士忙问:“将军,皇上要将军此刻回都吗?”
“嗯。”
这将士名吕率,既是陆毅的下属,又是他的生死挚友。听闻有召回都的消息,内心有些不安。
“属下斗胆请将军不要回都。”吕率突然跪拜,眼神真挚的看向陆毅。
陆毅走上前将他扶起,“我知你心中是为我着想,来这边部快四年了,各周边蛮夷侵扰倒不为所惧,可怕的却是自己人的一次次暗杀。”
“将军既知皇帝老头不怪好意,何不起兵反了他。将军一心为国效力,他却处处针对妄图伤将军性命。将军若起兵,我朝云军便永远追随将军。”那吕率义愤填膺道。这朝云军由陆毅带领了几十年,也跟随他浴血战场了几十年。在这些军人的眼中,不知高堂皇,只知亲和将。
陆毅突然怒斥:“休得胡说,我们是南巍国的将士,必当誓死守卫国家,怎能有叛乱逆反的想法!”
“将军,这南巍皇帝昏庸无能,平日歌舞升平不注朝政也就罢了,居然对为他守卫疆土的忠贞之士几次暗杀。南巍国在它的统治下唯有败局啊!将军!”
“不论如何,身为军人军令如天,身为臣子皇命如天。此事不容再议!”
吕率突然跪地不起,也不说话,只是以一个大拜的姿势面对着陆毅。千言万语在一拜中。
陆毅有些不忍,道:“你起来。”
吕率没有做声,仍然牢牢以那个姿势定在那里,不愿意起身。这次召回皇都,不知前面有怎样的腥风血雨朝向将军,他不愿其以身犯险。至少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要比皇都安全得多。
陆毅无奈的摇了摇头,“自清欢出生以来,我从未尽父亲的责任,至今我都不知她长成什么模样了,见到我可能够亲切的叫声爹爹,我也很想回去看看她。疏影是皇上的妹妹,我信皇上不会过分为难于我。这几次暗杀或是他听了小人的什么污言秽语,回到皇都我自当与他好好分说开。你的好意我都知晓,可你却要体谅我为人父为人夫的立场。况且这个坎摆在这并不是永远躲在这边部就可以躲一辈子的,总得有个结果。我浴血沙场多年,谁又那么容易伤到我。你且放宽心。”
说完他将吕率扶起,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便走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