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暴赶紧住嘴。
「因为他的战法比你更朴实,嗯,或者说更务实,对战机的把握、对环境的利用,更是远胜于你。」樊隆站起来踱了两圈,「这是杀人的刀法,这是真正从沙场上拼杀出来的战士。」
他看二弟嘴皮子动了动,像要争辩,于是抢先道:「不用不服气,你手底下虽然也不少人命,但同心卫的差事不是抓贼犯就是杀妖敌,真正的前线战场你只去过两次,还没在主力军团,能杀多少敌人?」
他呵呵一声:「你和贺骁之间,大概是很多人命的差囧!,
樊胜终于找到张嘴的机会:「哥,你是说他能在战场上杀人无算?」
樊隆点了点头:「你平时与我对战,与兄弟们对战,没人下死手,也就体会不到游走于生死之间的经验心得。这回去东部前线,你要好好表现。」
「是。」
「奇怪了,连你都捞不着仗打,这姓贺的还能在哪里久经沙场?」樊隆眉头紧皱,「贝迦几十年没打大仗了,上阵练兵立功的机会人人争抢。」
「兴许是周边那几个小国,它们的局部冲突始终不断。」樊胜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这些天来反复推敲,总觉得姓贺的战斗起来挺像一个人。」
「谁?」
「洪承略。」
樊隆眼睛微眯:「洪承略可是少见的将才。他想了想:「我会找机会试探贺骁。「哥,你别杀他,把他留给我。」樊胜赶紧道,「我得亲手打败他!」
这样,他的道心才能澄明,在修行之路才能大步向前。樊隆微微一哂:「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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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天,连伏山越都感受到周围的暗流汹涌。驿馆周围的眼线,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但他不想在灵虚城出手惹麻烦。
甚至他代君父出门拜访,好几次都听到对方问他:「你查白沙矍的案子,是派了个特使过去?这是个什么人物现在何处?」
问的人多了,伏山越回来看向贺灵川的眼神就有点古怪:「咱俩出大名了,尤其是你的事迹在浮空岛上传得沸沸扬扬。」
「我?」贺灵川指着自己鼻子,「浮空岛?那不是权贵们的住处么?」
松阳府的效率就是高。
「这可不是好事儿,我们才到灵虚城几天?也不晓得背后是谁在使坏。」
「他们议论我们什么了?」
「说岑泊清和仲孙谋两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我们对手,被耍得团团转。尤其仲孙谋在你手里处处吃瘪,视你作眼中钉肉中刺,还从外地请樊胜过去替他杀人,结果两人都被你一顿暴捶。仲孙谋死了还赔你好几万金银······」
「反正是添油加醋,把仲孙谋形容得蠢如猪狗。」伏山越嘿嘿笑道,「要不是我知道他原本有多蠢,恐怕真就信了。」贺灵川拧眉:「我应该担心么?」
「仲孙家会气炸,但你在我这里就不必惧之。」伏山越搓了搓手,「倒是樊氏兄弟那里.····
」
贺灵川听着就不妙:「怎么?」
「你和樊胜的战斗,也被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浮空岛上至少过半人都听说,樊家兄弟两次偷袭你不成,樊老三前肢差点被剁,樊老二反被你网在水里憋了两三刻钟,脸都被食人鱼啃烂掉,到现在都没能出来见人。」
贺灵川苦笑:「不至于吧?他在白沙矍还给白都使办差来着。」
那时樊胜脸上是有几个血窟窿,没两天就结成了黑痂看起来就是个***子脸·····不过回到灵虚城之前,这点小伤就应该好全了。
「总之兄弟俩的惨败被传得绘声绘色,有如亲见。」伏山越有些惋惜,那几场大战他都不在场,「他们还是给仲孙谋帮私忙去的,这就更丢脸了。」
「消息传开后,樊胜一直都没公开露面。」伏山越摸了摸鼻子,「至于樊隆樊老大,也始终没吭过声,他可不是好相与的。」
在白沙矍时,赤鄢国的退休老官儿向岩就说过,同心卫大统领樊隆为人精明世故,修为强横,是个狠角色。现在看来,伏山越也是同感。
贺灵川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楚,郦清歌找来发布流言的人,是不是太卖力了?但他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对,自己交给郦清歌的资料,根本没提及樊氏兄弟。
不管是不是真忘了,他潜意识里都不想深入得罪这三兄弟。
可是浮空岛上却对他击败樊胜樊暴的事迹津津乐道,这不像是郦清歌所为。难道是另有其人?
话说回来,流言在几天内就发酵成这样,单凭一个郦清歌恐怕还做不到。毕竟她也是外乡人,哪能在灵虚城说风就是雨?
看来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贺灵川按了按太阳穴。就传播流言这种小事,居然也有人跟他抢着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