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众神的数量不少，每尊天神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脾气、倾向。白子蕲很明白，青阳虽然是妖帝心腹，但她其实跟妙湛天的关系不错，否则妖帝也不会把她派来监理爻国。</p>

爻王的儿子可是死于不老药案，当然对青阳怀恨在心。要是青阳再与妙湛天关系不睦，妖帝派她过来可就是送死了。</p>

再说青阳本人从军从政，拥有二百年的阅历，不就是策划组织的最好人选？</p>

青阳耸了耸肩：“天降重任于斯人也。你到底来爻国做什么，不会真是来查九幽大帝的吧？”</p>

“九幽大帝是要查的，但我在路上接到了更重要的线索。”白子蕲下巴微抬，“千幻真人！”</p>

青阳面无表情：“千幻真人的各种传说故事，我在爻国听过不下七个版本了。”</p>

“这一次很靠谱，因为我找到了千幻真人的聚灵大阵！”</p>

青阳的声调终于抬了起来：“在哪里？”</p>

“白毛山。”</p>

“……那不是在闪金西部？”</p>

“聚灵大阵在，但千幻本人就未必了，或者说九成九不在那里。”白子蕲正色道，“我来爻国，就是寻求女神的帮助。”</p>

“是了，妙湛天神掌管的神格乃是‘真实’，正好与千幻真人相克。”青阳“唔”了一声，“女神是不是让你再等一阵子？”</p>

“不错。”白子蕲道，“我打算走一趟芒洲，看看小桃山庄的案发现场。”</p>

芒洲距离都城很近。</p>

他想了想又道：“对于九幽大帝，我想听听你的推断。”</p>

青阳淡淡道：“我又不查这个案子。”</p>

对于九幽大帝所作所为，她一直抱着旁观的态度。</p>

“你心目中，就没有嫌犯的人选？”青阳毕竟是青阳，白子蕲相信她这样的老江湖自有判断的依据，连直觉都往往很准。</p>

青阳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名。</p>

但她没有说出口，因为白子蕲会追问为什么，而她根本说不出原由。</p>

“你呢？”青阳反问，“查了这么久，你看谁的嫌疑最大？”</p>

“我来到闪金平原不过两月有余，能认得多少人？”白子蕲笑道，“我这一路走来，只觉闪金平原与从前大不相同，连巨鹿港都有一点欣欣向荣的苗头——虽说乱起来还跟以前一样乱。”</p>

“这个九幽大帝的章法，与前人都不一样。可笑爻王还不把他放在眼里，浅薄！”青阳也道，“如果能探知他的动机，或许就能揭开他的真面目。”</p>

白子蕲再次确认：“真没有头绪？”</p>

青阳摇了摇头：“我说了，我并不关注。”</p>

……</p>

天水东郊，扩建工程。</p>

贺灵川这里刚散会，王福宝匆匆奔进来急声禀报：“主公，游大人归来，但身边多了数十人！打头的那人四旬左右，脸不好看，游大人始终落后他半个马身！”</p>

王福宝跟着贺灵川走南闯北，已经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嵘山小子。他眼睛越来越毒，也知道侦查敌情怎么抓住重点。</p>

简单来说，游荣之陪着贵宾来项目组，落后半个马身是表示尊敬。</p>

这话里几个要素一出，贺灵川心头微微一懔，知道是白子蕲来了。</p>

“带来多少士兵？”</p>

“看着有四十来个卫兵，但卫兵的服色也不相同。剩下的都是随从。”</p>

“稍安勿躁。”他看出王福宝有点紧张，“引他们去岗西。”</p>

东扩项目部人数越来越多，原有建筑已经容不下了，所以临时征用在建的四五处新城官署。王福宝得令，飞奔而去。</p>

游荣之听了也不多说，立刻将白子蕲等人领了过去：</p>

岗西在春河之畔，景致优美。贺骁希望天宫来使看到新城建设最好的一面，在情在理。</p>

白子蕲走近岗西，即见这里长河滔滔、流水不冻，官署就在河边，斜后方高松成排，宛如水墨。</p>

贺灵川带人迎了出来，笑容满面：</p>

“白都使，好久不见！”</p>

目光一扫，他就把对面看了个大概。来者果然是白子蕲，游荣之在边上作陪，后方跟着五六十个随从，其中差不多二十个是神庙的宫卫服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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