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榻上,看她轻柔的给自己闭上眼睛,拍着他的肩膀,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微凉的风吹过,格外舒服。
似乎,他从来没有这么舒心。
上辈子在赵国胆战心惊,回到秦国生怕被人杀死,当了秦王韬光养晦,一统天下彻夜批奏折……
她真的和那个赵姬不一样。
小嬴政胡思乱想间,进入了睡眠。
赵灵渠看到嬴政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起身,刚准备去收拾,就听外面传来阿姣的声音。
赵灵渠蹑手蹑脚地走出去,“阿姣,这么晚了来找我,所为何事?”
阿姣看了眼屋子里安睡的两个公子,低了低脑袋,轻声道:“夫人,是关于公子的。”
赵灵渠噤声,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落庭,“我们去那边说吧,阿政觉浅。”
阿姣诺了声,语气欢喜道:“夫人,你对两位公子可真好。”
赵灵渠浅笑,“这不是废话吗?他们是我的孩子。”
阿姣只是笑,没在接话,这个话题就算过了。
两人到了亭子里,立刻就有下人送了果盘上来。
赵灵渠给阿姣扔了个橘子,自己边剥边询问:“说吧,我们的公子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
阿姣握紧手中的橘子,语气慎重充满担忧,“公子现在改名为嬴子楚。”
赵灵渠秀眉微弯,语气淡淡,“就这个?”
阿姣摇头,“当然不止,公子是被大监送回来的,脸色全程很难看,奴婢进宫的时候,听公子答应了华阳夫人纳妾。您的宠爱怕是……”
赵灵渠听她语气担忧,反而笑的轻松,单手托腮,反问:“阿姣,你觉得我没吗?”
阿姣点头,唇边扯了扯,“夫人的美,堪比月娥。”
赵灵渠抬眼看了眼月亮,十分破气氛的想:月亮上其实没有嫦娥,都是石头。
她面上无所谓,“我经过赵国这一难,知道一件事。”
赵灵渠眉目轻撇,讥诮开口:“以色事他人,能有及时好?直接做太后岂不是更妙?”
阿姣是个聪慧的女子,目光微微一垂,跪在地上,“奴婢愿效全马。”
赵灵渠虚虚一扶,“起吧,你我从赵国逃亡,情义自是比他人深厚。我能信得,便只有你。阿姣,在亲宫中,你就是我行走的耳朵眼睛,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告诉我。”
一个优秀的掌权人,怎么能没有心腹呢?
阿姣面上慎重,语气严肃充满感激,“公子这件事,夫人想怎么处理。”
赵灵渠将橘子皮随手扔在桌上,“随意,得了秦王眼的是我和阿政,有秦王庇佑,我和阿政不会出什么事。阿姣,我的这个宫殿,不想出现老鼠,你这几天解决一下。”
宫里人心复杂,她这里的人必须清查清楚。
“诺。”
阿姣目送赵灵渠离开,眼中满是感激,知道对方的倩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往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