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人被困大阵之中,也不慌不忙,还放眼四望,传音品论起安家族地的景象和布局,雅则雅矣,但终究是落魄户,入眼的皆是低阶灵植,比之他们季家可差得远了。
安家族长不现身,没事儿,他们等得起,等得越久,他们得到的赔罪礼物也就越厚。
安家族地之外,季家人聘礼成功进安家门,可是传得很快。
有人家关起门来笑道:“这季家,也不知道玩的什么把戏。提亲不去找人家师父,倒直接把聘礼送到人家家族。这柿子挑软的捏,看来是要来个先斩后奏。”
有人跟着笑道:“季家是没那胆去找沐晟宗师,就宗师那任性脾气,自己亲自从秘境接回来的小徒弟,拿去配季家那污糟玩意儿,当面扇季家人几个大嘴巴子都不足为奇。”
又有人哈哈笑道:“这季家第一世家当得太久,行事傲慢惯了,先是出个败坏门风的纨绔,再出这么个大昏招儿,连炼丹宗师也去得罪,看来是盛到极时,该走下坡路喽。”
有人心情大好:“显赫了好几千年,是该走下坡路喽。”
而在落凤城第一世家的季家。
邱夫人正在屋子里饮着养胎的灵茶。
跟了几百年的女修,快步走了进来:“夫人,聘礼成功进安家门了。”
“干得不错。”邱夫人心情也很不错。
“但夫人,我们若是促成了这门亲事,岂不是便宜了那纨绔?”
邱夫人放下茶碗,起身来,抚着肚子,悠哉在屋中慢走:“你没懂。这事儿闹得越大,这婚越结不成。那纨绔对女子还是有些手段,任由他软磨硬泡下去,没准儿还真能把小姑娘骗到手。我这里添一把火,就彻底绝了他的如意愿盘。”
“可是夫人,万一弄巧成拙,真成就了纨绔好事,又该如何?”心腹女修担忧道,“毕竟若单论利益,那纨绔可是上上的夫婿之选。”
“不会不会。”邱夫人手抚着小腹,悠哉迈去院中,与心腹传音道,“小妮子傲得很,可不会屈就。若当真屈就了,便是个好拿捏的主,算不得人物。”
“可是我们如此莽撞行事......”心腹再度开口,总觉得心烦意乱,好似做错了些什么,“那要是家族问责,我们又该如何?”
“怕什么。”邱夫人道,“我邱家人丁虽薄,但却人才济济,有宗主表哥在,而且还有表哥的渡劫外祖在,又有我腹中孩儿,季家能把我如何。更何况,我这也是爱继子心切,替继子和季家出口恶气,好些季家人不也出声同意了,又不是我一人出的头。指不定啊,还真如他们所愿,促成了这件亲事,季家还得反过来谢我。”
又在季家的另一间院子里,季纨绔还在对着痰盂大吐酸水,那可恶的毒,居然没有解药,得生生吐上一两月才行。
其实也不是,解药已研制出来,但灵药峰的没给。
“少爷。”季廉灏的心腹小厮也进了屋子里来,向他禀报,“邱夫人传话来,说是聘礼已经进了安家门,让我们放心。”
“干得不错。”季廉灏胃里难受,心情倒是突然好转。
小厮迷惑道:“少爷啊,你笑什么,难道你还真想娶宗师徒弟?”
“娶她做什么,一个用毒的悍妇。”季廉灏又猛地吐了一口酸水,用茶水漱了口,才道,“以前看她脸蛋本事不错,是有那心思,但被她这毒一折磨,杀她的心都有,还娶?玩玩也就罢了,没必要跟这种小母夜叉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