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看宗人令了。”
祈如渊从须弥宝囊中,拿出一块散发着古朴之意的文昌碑,露出缅怀之意,轻轻抚摸着,
“这块文昌碑消耗了三代宗人令的心血,在三百年前方才淬炼好。”
“到我手里,已经是第五代,日夜都在蕴养,但如今终于能有用武之地了。”
“镇压乌山郡,从此大晋气运便能稳固下来,再也不用担心这块要害之地了。”
关先礼言道,“只有圣人才能在不伤害本源的情况下凝练文昌碑。”
“即便是一品,终其一生,也只能凝练一块。”
“更遑论是三品?”
为了一块文昌碑,直接耗死了三尊三品大儒。
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沉重。
三品大儒可活三百载。
正常情况下,大晋立国八百年,宗人令应该也就第三代。
可现在的宗人令,却已经传到了第五代。
而且本源业已枯竭,最多也就只能再撑二三十年了。
谁又能想到,一块再寻常不过的文昌碑,竟需要如此惊人的牺牲才能淬炼成功?
六个人高坐虚空,看着下方的乌山郡。
如今三县之地已经被完隔绝开来。
外界任何动静,都不会牵连到此地。
只需要静静等待乌山郡彻底崩溃就可以了。
……
于此同时,
一艘云霞宝船从京城缓缓升空。
宝船之内,礼部尚书古士鸿和吏部尚书盛仕铭,坐在第二层阁楼上。
第一层则是吏部和礼部两部一众官员。
众人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意。
乌山郡回归在即,如此大事,即便只是前去颁布圣旨,恢复大晋礼制,任命官职,便足以得到不小的功劳。
“乌山郡即将回归,能在你我任上一统,也算是天降之福了。”
古士鸿轻笑道。
盛仕铭却是神色平静,“什么时候北境能恢复六府之地,才算是真正一统。”
古士鸿苦笑着摇摇头,“盛大人,您何苦又提那北境之事?”
“朝廷上下现在谁还去触这个霉头?”
“事情总要慢慢来,南方乌山郡收回来,日后再去图谋北境,总归是有机会的。”
盛仕铭将目光转向窗外飞掠而过的云层,“乌山郡之行,恐怕未必能如你我所愿那般顺利……”
“此话怎讲?”
“你忘了那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李长安?”
一说到李长安,古士鸿顿时语气一滞,但很快便又道,“收服乌山郡涉及到国运。”
“李长安在南巡镇抚司中位份再高,也不能插手此事。”
“况且四院一监以及宗人府,都派出了三品大儒,他怎么可能影响到大局?”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他会在什么地方闹幺蛾子。”盛仕铭摇了摇头。
……
一天后,
李长安诧异地看向前来报信的差役,“他们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差役也是不可置信地抱拳道,“我们也万万没想到,这三人竟然只坚持了一天。”
“大家伙还以为一日三餐伺候着,怎么着也能撑个三四天。”
“结果这才一天,就跟崩溃了似的。”
说着,差役忍不住低声询问道,“大人,这滴水之刑当真如此恐怖?”
李长安笑着拍了拍差役的肩膀,大步往密室方向走去,“下次你可以试试看。”
差役一想到赵云波三人精神崩溃大喊大叫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赶紧晃了晃脑袋,跟上李长安的脚步。
密室里,赵云波三人一副心有余悸惊恐的模样,蜷缩在墙角。
看到李长安进来,三人更是身体猛地一颤。
“三位大人想好了?”李长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冲密室里的差役说道,“还不快给三位大人拿点吃的?”
一个差役赶紧跑出去吩咐厨房做面条,另一个差役则给李长安搬了张椅子。
李长安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说吧,为什么十二年前突然要祭祀所谓的龙神?”
赵云波咽了咽嗓子,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因,因为乌山郡的气运蛟龙……觉醒了神智!”
“什么!?”
轰隆隆……
仅仅一句话,便让李长安脑海中犹如闷雷滚过,瞳孔里仿佛掀起了恐怖地震。
气运蛟龙,怎么可能会觉醒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