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种植的留下,不愿意种植的可以令找庄子了。”
他们都没有地,地在哪儿,他们的家就在哪儿。
要是不让他们种地了,那他们还能去哪儿?
一众庄户叽叽喳喳,如丧考妣。
朱允熥不再多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月钱标准。
递给祁山,道:“往后月钱怎么发就按这个来,你传着给庄户们瞅瞅,愿意留下的那就留下,不愿意的人随时都可以走。”
这个事情得他们自己想明白,现在他说的越多,越会让他们觉着,他实在忽悠他们。
沿着身后一条小路,转身离开庄田。
出了庄田,于实这才笑着问道:“殿下都把月钱的标准定出了,应该不是今日才想收田的吧?”
对于实,朱允熥还是信任的。
“当然了,我自拿到这庄田的时候就在想了,不然我又咋会随身带着这东西。”
“我正愁没有适当的契机呢,正好碰到,那肯定要抓住机会了。”
告诉于实的大致情况,朱允熥直接把于实留了下来。
“行了,你就别回了,你留下看着我的粮食。”
“要是有人起了歹心,把我的粮食烧了,可咋办?”
另一边,朱允熥前脚刚走,庄户们便围住了祁山。
“山叔,交租的时候,三皇孙不还挺高兴吗?”
“这咋突然就要收田了?”
众人满腹疑虑,祁强眼前一亮。
“三皇孙看了老三叔他们家里的粮,才决定要收的,莫不是因为他们?”
前后呼应,可能性极大。
“他们?”
“是因为他们的粮差?”
“肯定是了,三皇孙把田收回去,怎么种由庄子说了算,那不就都能种出山叔那样的粮了?”
“你这话说对了,刘老三人呢?”
刘老三本还想凑近问问咋办,一听分析的原因和他有关,不跑还等什么?
刘老三在人群中,弯腰钻着跑。
没跑多远,便被发现了。
“在那儿呢。”
“三皇孙收田都是因为刘老三,揍他娘的。”
众人正为收田的事情焦头烂额,一听说罪魁祸首是刘老三。
所有的火气,马上冲他撒去。
揍了刘老三一顿不解气,还又找了其他几个被朱允熥找上门的。
祁山一大把年纪,到处追着拉架。
祁强年轻气盛,早就嫌他们不听祁山的吃亏了。
他们自己吃亏也就罢了,还连累了全庄的人。
名义上虽说扶着祁山,实则拉着祁山的成分居多。
直到祁山忍无可忍要揍人,祁强才终实心加入了拉架的队伍。
“各位叔伯大爷,一大把年纪了,咋还这么冲动。”
“事情都发生了,想让三皇孙改变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还是看看三皇孙定下这个月钱的标准咋样吧?”
“像三皇孙所说,愿意留下的那就留下,不愿留的也好及早去找出路。”
“不过,依我来看,三皇孙是个仁义的主儿,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收粮的时候不苛刻我们。”
“要是可行,只给月钱也可以,至少不用操心刮风下雨,天旱洪涝了。”
“有了钱,还愁买不到粮吗?”
“今年是个丰收年,你们谁家不得去卖点粮。”
“既然能卖,那肯定也就能买啊。”
“你们说是吧?”
祁强机灵,唯一的一点,就是嘴上没毛。
庄上的很多人,还把他当孩子。
平常的时候,哪会愿听他说话。
今日情况不同往日,他们才认认真真听了祁强的。
“强子说的对,当初是给看看那月钱怎么给。”
“你们谁认识账房先生,帮我们算算这样合算吗?”
“不管咋说,我们得心里有数,不能干了一年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