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允熥过来,刘老三当即起身。
神情局促,连连辩解。
“小人真真没答应”
于实一直都在外面,他要答应了,那就不会再与他多说废话了。
“昨晚上那人是谁?”
朱允熥越过刘老三,直接在主位落座。
“是姚贵,是姚才的侄子。”
“嗯?”
朱允熥微微诧异,略显吃惊。
姚贵给姚才管理绸缎庄,被烧死的三人中,其中一人就是他。
死人复活,怪不得刘老三说怕他不信。
“真是姚贵,姚才在的时候,他常来庄上,小人认得他的。”
见过的人,都坐在对面了,哪能认错。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有人救了他。
“他是说城东有批新田吧?可有说主人是谁?”
姚才不过就是个太监,贪墨些庄上钱已是最大限度了。
哪有本事,再去城东弄批田去。
“没有,这倒没说。”
刘老三回想了一下,给出了回答。
姚才绸缎庄的合作伙伴是吕鸣,姚贵能从绸缎庄死而复生估计与吕鸣脱不了干系。
现在从他庄上挖人,十有**也是受吕鸣指使。
他庄上的庄户又没镶金,即便是真缺人,除了和他有仇的吕鸣,别人应该不会趁火打劫,专门从他庄上挖人的。
朱允熥莞尔一笑,给出了转圜的余地,道:“你要想留下也不是不行。”
知道拿月钱比交租更划算,刘老三就想留下了。
现在朱允熥除了要给他们翻新房子,还要建学堂,刘老三更不想走了。
“只要能留下,让小人干啥都行。”
刘老三一拍胸脯,答应的利落。
“行,痛快。”
朱允熥走至刘老三身旁,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他身边耳语。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总之一句话,你要让姚贵以及他背后的人,相信你是真心想要过去,看看他怎么安排就行。”
他倒要看看,吕鸣把他的人挖走,是要使什么幺蛾子。
“这个”
刘老三有了疑虑,这不是让他当细作吗?
“不愿意?”
“不不是,小人是担心做不好。”
“只要你尽心了,做好做不好的无所谓。”
“不管成不成,等这事结束,我额外奖你三两银子。”
三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辛苦一年,才挣多少。
“谢三皇孙,小人一定给三皇孙打听出来姚贵受谁的指使,以及他想要干啥。”
刘老三眉开眼笑,欣然应答。
解决完这事之后,朱允熥又去庄上转了一圈,这才离开。
从庄上出来,朱允熥去了一趟茶馆。
史兴言熟悉了几天,于昨天说讲了第一场。
与朱允熥相比是大打折扣,但并不算太差,基本达到座无虚席了。
朱允熥过去,也就是对昨天的说讲,做一个总结。
第一场就能座无虚席,往后要更强才行。
点拨了几句后,回答了史兴言几个疑问后,朱允熥便回了宫。
回去的晚了,那老头少不了,又要和他吹胡子瞪眼。
另一边,刘老三终于等到了姚贵。
“三皇孙要给他们建房子,他们怕是挖不动了。”
“那你干嘛不留下?”
姚贵也不傻,当即询问。
刘老三也做好了准备,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愤愤道:“他们哪还能容得下我?”
顿了一下,刘老三继续又道:“更何况,我觉着三皇孙又是盖房子,还要建学堂,必定是有所图,要是住进新房,又说要从月钱中扣房子的钱,那不是得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