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大意简单的很,无非就是他救他们儿子。
同是勋戚,本是同根生,朱允熥管朱楩,哪能不管他们。
若连这都不肯做,日后哪好意思再用勋戚武将。
销毁书信,正准备出门。
汝阳那丫头又跑来了。
进门前,像做贼似的,先四处张望了一眼。
“进来吧,那怪大叔没在。”
仔细确认,这才跨过门槛。
“允熥哥哥,这是周姨给你的,娘让我给你送来。”
汝阳口中的周姨,是老朱的妃子,封周妃。
同时,也是朱楩生母。
接了汝阳的信,朱允熥当即打开。
字体娟秀,有些地方,还能看出斑驳泪痕。
内容和曹震那几人差不多,也是让他救人。
都一群啥人。
好像没这信,他就不管了似的。
把周妃的信点燃销毁。
“回去告诉周妃,就说我本就要去的。”
汝阳认认真真,掰着手指头数了几遍,确认没错,这才调头就走。
“慢点跑,别摔了。”
本是句稀松平常的话,汝阳一扭头,奶凶奶凶的。
“哼,汝阳都忘了。”
“允熥哥哥,你再说一遍吧。”
让一个小不点按意思传话,那不是成心为难人吗?
朱允熥瞅了眼,跟在汝阳旁边的丫鬟。
具体细节如何,自有她去通禀,哪用得着汝阳多说。
朱允熥揪了揪汝阳的小辫子,笑着道:“我去你父皇那儿了。”
汝阳皱着眉头,认真铭记。
“这下记住了?”
须臾功夫,汝阳这才点头。
“汝阳回去和周姨说,允熥哥哥去你父皇那儿了。”
噗嗤。
“不是你,是我。”
“你去我父皇那儿了?”
“啊,不对。”
汝阳眉头紧皱,一脸愁苦。
“允熥哥哥,你真笨,连这都说不清。”
是他说不清,还是她记不住。
“春梅记住了,让她去说。”
“不嘛,信是汝阳答应周姨送的,也要由汝阳告诉周姨。”
“那让春梅教,她两句都记住了,你学了哪句说哪句。”
朱允熥说了后,汝阳还不信。
又询问了春梅一遍,得到肯定答复后,这才放心。
还挺负责。
瞧着一大一小,两人影消失不见,朱允熥这才直奔乾清宫。
“朱楩打架的事,你没参与?”
这老头啥意思,怀疑他丢下朱楩跑了?
“皇爷爷明鉴,十八叔和孙儿出宫后,先和孙儿去了一趟营中,出来后孙儿要去庄子,十八叔说要自己去逛逛,约定和孙儿中午在醉香楼相聚。”
“等孙儿过去的时候,十八叔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了。”
事情到底如何,老朱都已清楚。
朱允熥要真丢下朱楩跑了,他连在这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过来是啥意思,就为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不是他问,他才答的。
至始至终,他可都没这意思。
“皇爷爷误会了,孙儿过来其实是想给十八叔他们求个情。”
“年轻人血气方刚,打个架那不都是正常的,没必要闹太大了。”
两拨人都是自己人,只能择取一个中间值了。
“这么说,你是两方都想保了?”
朱允熥谄媚一笑,小心翼翼问道:“可以吗?”
老朱脸上没过多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
“去,把二皇孙叫来。”
叫朱允炆干啥,两拨人马都和他不对付。
难道说,老朱两拨都不打算留了?
不应该啊,就是打个架,相较于秦晋二王做的那些事,这可完全都是小巫见大巫。
“皇爷爷”
才喊了一声,便被老朱打断。
“等老二来了,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