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走。”
周骥拉着嫣红,推开众人就要走。
恰好与刚到不久的朱允熥,迎面撞在了一起。
“走,往哪走。”
“当我这地儿是菜市场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集合全营,通知执纪队准备。”
军纪定立至今,还是第一次有人犯呢。
瞧着这状况,周骥怕了。
“我爹为大明流过血,负过伤。”
自己为大明流过血的,都不见得能逃过一刀。
更别说,还是个爹。
朱允熥理都不理,直奔校场而去。
执纪队到达,很快控制了周骥。
“军纪面前,人人平等。”
“今周骥私自离营,军营,犯纪有二,责三十军棍,驱逐离营,永不再录。”
“望尔等引以为鉴,恪守军纪,莫以身试法。”
“行刑。”
朱允熥一声命令,执纪队随之扒掉周骥裤子。
管你叫嚣啥,举起板子,便打了上去。
嗷呜一声。
周骥所有的色厉内荏,瞬间变成了鬼哭狼嚎。
其他人刚开始还存着看热闹的的心态,到行刑至后期,皆都有了心悸。
他们这些人,哪个没挨过打。
但那和这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炷香之后,行刑完毕。
周骥屁股血肉模糊,人早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派人送他回去,革出营中。”
与周骥一块送回去的,还有那个叫嫣红的歌姬。
如何处理她,那就是周德兴的事儿了。
周德兴正和几个妻妾,围坐在一起吃饭。
周骥趴在担架上,像死狗一样被抬了回来。
“周骥违反军纪,责仗三十,革出营中。”
送周骥回来的,是沐晟带的人。
“江夏侯,某告辞。”
事情办完,沐晟没再多待。
瞅着周骥的伤,周德兴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找郎中,快找郎中去。”
郎中找来,剔掉腐肉,又上了药。
“周公子伤势不轻,需勤换药,多卧床。”
周德兴也是行伍出身,这板子是否实打,他哪能瞧不出来。
就这伤势,没有数月时间,养不利索。
就这样,是否有后遗症,那还得两说。
“朱允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周德兴暴跳如雷,一剑斩杀瑟瑟发抖的嫣红。
“你既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来人,取我的朝服来。”
另一边,朱允熥给新兵再次训了话,告诫他们引以为戒,莫要步其后尘。
之后,这才又把人放了回去。
“出了周骥这事,卑下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事来。”
“刚入营的那天,火器作坊有巡逻军卒发现异常,卑下命人东西两营全部集合,连夜搜索。”
“当时周骥匆匆赶来,说是去撒尿了。”
“有没有可能,他发现了啥?”
听到这,朱允熥不淡定了。
“咋不早说?”
他造火器一事,并未得老朱授命。
周德兴若公报私仇,以私造火器之名,把他告到了老朱那儿。
往重了说,那要以谋反论处的。
“营中的事情交给你了,我马上进宫一趟。”
安顿好之后,朱允熥急奔宫中而去。
马不停蹄终于赶到,周德兴的轿子已在宫门外了。
朱允熥一拍脑门,暗道不妙。
周德兴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过来,用意如何显而易见了。
乾清宫外,周德兴刚被老朱召见。
朱允熥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这老小子,速度还挺快的。
“上位,臣那小子说,三皇孙营中,有个造火器的作坊,臣看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没备案,不知这作坊是咋回事?”
周德兴在军中挂职,出于职责,询问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咱记得你那小子也去训练了,这才几天咋就回去了?”
这是瞒不住的事情,周德兴只能说实话。
“惭愧,犯了些军纪,刚被革除。”
“臣刚一听说,就来了上位这儿。”
原来如此,这是公报私仇了?
“那火器作坊,是咱授命的。”
说谎不打草稿。
朝廷授命,会只有四五个人吗?
而且,若真是朝廷授命,完全可大大方方的。
何必这样,捂着盖着。
“所造火器,不知哪种类型?”
“将来这些火器,要配备到哪营哪军?”
“为啥要越过兵仗局和军械所,在三皇孙那里造?”
周德兴誓不罢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咱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吗?”
“难不成,你怀疑这是咱大孙在私造?”
周德兴哪敢,直接应承。
“没有,臣看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没有备案,这才来问问上位。”
“既如此的话,那臣告退了。”
老朱铁了心要护着朱允熥,再多说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周德兴走出几步,老朱再次开口。
“多留些心思,在子弟教育之上,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一句话,该你操心的事操心。
不该你操心的,别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