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账本,恨不得把吞了银子的混账,立马就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了。
“这东西哪来的?”
陈集埋着头,如实回答。
“是殿下从乔永合随身携带一木箱子中拿来的。”
知道了来源,可信度就不容置疑。
老朱起身,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
“三皇孙让你送这,还说啥了?”
陈集依旧颔首,一字一句回答。
“殿下啥都没说,只让小人把这东西送回来。”
朱允熥叮嘱的说,没叮嘱的,当然不能胡言。
话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给朱允熥惹麻烦。
“路上可有险情?”
朱允熥送账本回来,保护的意思很明显。
这种情况下,京中那神秘大人物,还真的确有截留账本的可能性。
毕竟,没了证据的支撑,再拨云见日,往下追查,可就难很多了。
“没有,一切平安。”
一路回来,陈集小心了很多。
但顺顺当当,啥事都没有。
“那小子只让你送账本,就没留啥后手?”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明知有可能被截留,却仍啥准备都没有,只闷头往京中硬闯,可并非明智之举。
问到这儿,陈集沉默了。
若说没有,那岂不显得,朱允熥准备不充分?
可若是说有,可朱允熥明确表示,要是顺利进京,就无需再向老朱转交了。
“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不说话,是啥意思?”
老朱心情不佳,陈集行为不合心意,更是让老朱火大的很。
“应该有吧?”
要是没有的话,陈集就不至于停顿这么久了。
在老朱发脾气追问时,朱标很快便补充了一句。
上下不得,陈集无法否定。
停顿了片刻后,把自辩奏章拿了出来。
“殿下说,要是能够顺利进京,这奏章就不必再给陛下了。”
“要是遇见险境,可以此蒙混过关。”
既已逼问出来,肯定不能不看。
还是朱标走来,亲自接了过去。
这次,先自己瞅了两眼,这才给了老朱。
不知朱允熥搞啥幺蛾子,贸然给了老朱,只会让老朱更生气。
“这又没啥,咋就不能给咱了?”
这是知道朱允熥,一开始没有往上递的意思。
要一上来,就拿这些,老朱不生气才怪。
既都已经说了,那就没啥好瞒的了。
陈集一五一十,说了实话。
“殿下说,殿下所作所为是否有错,陛下自会评断,自辩就是狡辩,要把这奏章给了陛下,只会让陛下更生气的。”
心里有鬼,那才需自辩。
心里没鬼,有啥可辩的。
陈集话音落下,老朱脸上有了细微变化。
朱允熥所言,真说到了老朱心坎。
身正不怕影子斜,老朱还真就喜欢那种干实事的。
定远亟待解决的问题那么多,朱允熥若为和一御史计较谁对谁错的问题,耽误了办正事。
还真就会让,老朱不高兴的。
该问的问完,也就没有再留下,陈集的必要了。
“你抓紧时间,回定远去吧。”
“那小子那里,也需有人贴身保护。”
账本送回京,算是保护好证据了。
但朱允熥那里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要是背后那大人物,认定账本还在朱允熥手中。
势必会想办法,从朱允熥手里往过来拿的。
“小人马上就回去。”
老朱和朱标担心朱允熥,陈集也担心。
能赶紧赶回去,那肯定要赶紧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