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有人稍作指点,二皇孙又能很快完成了。”
“我知道,二皇孙是内定太孙人选。”
“朝堂上下大部分文臣,都是站于二皇孙这边的。”
“可是茹尚书,这样的人能担起社稷的担子吗?”
朱允炆自离开大本堂,独自出去历练。
即便从旁协助的人很多,但做一个败一个。
朱允炆能力不足,已是显而易见。
从某一方面说,天命怕也不归朱允炆了。
长着眼睛又不是出气的,不少文臣早就心中打鼓。
只不过,郁新先讲出来而已。
茹瑺放下茶杯,沉思片刻。
“郁尚书之言,我并不否认。”
“三皇孙嫡子资格是比二皇孙牢固,但三皇孙背后是牢不可破的勋戚武将。”
“那些人战场个个骁勇善战不假,但一旦下了战场,必然骄纵跋扈。”
“蓝忠一事,不过只是个例。”
“三皇孙亲武将,必重武轻文。”
“随着北元余孽的渐渐覆灭,将来的大明,必定是要放于治世之上的。”
“君王重武轻文,就会穷兵黩武。”
“连年征战,于社稷不利,更会压垮庶民。”
治世之君,都重文轻武。
平定天下后,便该由文臣主导。
茹瑺说的这些,不过是柔和把大义和私心而已。
“茹尚书说的对。”
“三皇孙和武将有打不断的血脉,让三皇孙完全脱离了武将,那肯定不现实。”
“相信三皇孙不是昏聩之人,能够平衡好和武将之间的关系。”
对郁新的这话,茹瑺持保留意见。
毕竟,在那些文臣看来。
朱允熥为给蓝忠求情,可是在乾清宫外面跪了一夜。
“希望三皇孙能尽早成长吧。”
茹瑺没再多说,只简单道了句。
都是爬上六部尚书之位的,当然知道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
这次的谈话。不用多叮嘱,就都清楚咋做。
别说老朱之下,还有朱标。
就是没有朱标,皇太孙该是谁,也不是他们所能置喙的。
“时辰不早了,郁尚书别太晚了。”
该说的话说完,茹瑺起身告辞。
郁新拱手,把人送走。
一直瞅着茹瑺离开视线,郁新这才合上门返回。
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动。
以他们的私心来看,朱允炆代表文臣。
他姥爷吕本,读书人出身。
朱允炆做了储君,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去重用武将。
但谁让,朱允炆太弱。
朱允炆若有一争之能,文臣还可卖力支持。
可现在的朱允炆,根本没啥优势可言。
要是老朱非选朱允熥,那他们真无能为力。
就凭老朱父子那样,是他们想扶朱允炆,那就能扶起来的吗?
既是如此,那还不如退一步。
把朱允熥发展成,他们理想中的那样呢?
朱标和武将也有剪不断的关系,那能抹杀了朱标太子的储君之位吗?
不仅是郁新,这番话过后,茹瑺估计也睡不着了。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吕氏和朱允炆也还没睡。
朱允熥都开始为八次北征出力了,吕氏和朱允炆又哪能睡得着。
黄子澄齐泰两人一直帮着打探朱允熥那儿的消息,刚刚打听着后,便送到了朱允炆手中。
朱允炆知道后,想都没想,便先找了吕氏。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习惯听吕氏的了。
吕氏想了大半天,才终于有了眉目。
举朝的大事,停是停不了。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朱允熥本身完不成。
而朱允熥手下的那些水泥厂都有锦衣卫把守,直接破坏水泥生产进度肯定不合适。
更何况,他们只知水泥厂。
水泥是如何产出来的,他们一无所知。
既如此,又何谈破坏?
“路快铺设完,粮草应快装船了。”
“你明天就去找吕鸣,让他安排可靠人手过去。”
“路要是坏了,粮草又咋运?”
“数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因粮草不到位,迟迟不能发兵,那便就是贻误战机。”
“到时候,不用你说话,满朝文臣就得吞了他。”
“吃了举朝之力的好处,以为白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