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怕那些丘八,是他们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那些丘八一言不合就动手,和他们根本就没啥道理可讲,
打又打不过,道理又说不清,即便挨了打可也是白挨。
文臣散去后,武将又围拢起来。
“你们册立的太孙人选到底是谁?”
“南阳只传出了三皇孙遇刺下落不明,可并没有三皇孙平安回京的消息,现在只有那位才在京中,这个时候册立怕不是三皇孙。”
“有没有可能三皇孙已秘密回京了?”
“三皇孙是遇刺的,又不是行刺的,回京就回京,干嘛还要秘密回?”
“这不是猜的吗?”
“不说这了,真搞不明白了,那位哪点好了,三皇孙下落不明,干嘛要这么急吼吼册立太孙。”
“就是,三皇孙做了那么多,那位他做啥了?”
“走,谁够胆就和我找上位去。”
“上位还病中,好几天没见朝臣了,册立太孙也是太子下的谕旨,要找也是找太子。”
“走,找太子。”
朱标既没宣告太孙人选,那就是暂时不打算说了。
而一旦见了那群武将,除非你说了实话,不然的话肯定吵吵把火,闹得没完没了。
但倘若说了实话,用不了半天,就得人尽皆知。
所以,最好不见。
万幸的是,蓝玉那厮不在,剩下的那些闹的再厉害,还都在可控范围内。
打发走武将,朱标见了老朱。
在乾清宫门口,碰到了蒋瓛。
罗毅手里是有支锦衣卫精锐,但毕竟人数有限,很难把消息的刺探涵盖于满朝的文臣武将。
因而,老朱想要知晓外面朝臣知晓了册立太孙的反应,还得是靠蒋瓛出手。
蒋瓛忠心程度不如罗毅,也不如罗毅在老朱心里的地位,但老朱既把他放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那便还是有把握控制他的。
“殿下。”
见到朱标,蒋瓛见礼。
“蒋指挥使知道父皇的病症吧,父皇大病初愈,最忌大动肝火。”
朱标没明说,但意思明显。
老朱的病忌讳的就是生气,不是说不让蒋瓛把外面打探的消息告诉给老朱。
而是警告他别为了表自己的能耐,把一些事虽不大,却让人大动肝火的事往老朱跟前报。
毕竟,很多事情角度不同,所呈现出的情况也就会有所不同。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有这八百个心眼的。
朱标简单点拨,蒋瓛连连点头。
“殿下放心,臣知道咋做。”
其实,蒋瓛比朱标更希望老朱能够长命百岁。
朱标不屑锦衣卫,老朱一旦驾崩,朱标肯定不会重用他的。
干他们这行本就得罪了很多人,一旦失去了天子的盛宠,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谁都能来踩一脚,能过的好才怪。
蒋瓛离开,朱标进了乾清宫。
有蒋瓛在,外面的一些情况,老朱知道的比朱标都多,朱标所能与老朱汇报的,也只是官面上报上的一些东西。
“司礼监敲定了三个日子,分别是六月初六,八月初十,还有十二月十三。”
“儿臣问过礼部,六月初六虽赶了些,但要是紧凑着些,还是能够完成了。”
“十二月十三晚了些,八月初十但能宽宽松松的,到底顶在那个时辰,还得请父皇拿主意。”
朱标该自己拿主意的就自己拿了,该找老朱商量的,还是会找禀报过来的。
“六月初六吧。”
“时间虽然紧凑,吩咐下去,任何仪式不得删减,凡该有的东西,务必得拿最好的,咱大孙的册立大典可不能寒酸了。”
对于在乎的人,老朱一向大气。
朱标早在老朱还是吴王的时候,就已经是世子了,当时群雄逐鹿,老朱自没没法把册立大典搞得太浩大。
后来老朱称帝,朱标顺理成章成立太子。
但那时候,老朱的登基,太子的册立都是同一时间准备的。
走的虽是两套流程,但太子的册立总是少了些光辉。
这次册立太孙,总有弥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