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这五叔只是对草药感兴趣,想不到对手术治疗也这么勐啊。
“那信国公?”
朱允熥开口询问,汤山满脸期待。
都是尸山血海滚出来的,哪还会再怕开个刀。
既然有了办法,就活该一试。
“没用了。”
“一到了便血,病症就已不单只在肠子上了,五脏六腑怕都已沾染,肠子有恙可以割,五脏六腑都有恙能全割了不成?”
朱橚叹了口气,泼了盆冷水。
讲到这里,朱允熥了解了。
这肠结石怕就是后世所说的肠癌,这病在数百年的后世都无解,更别说现在了。
“那可还有能缓解的草药?”
这就是能折磨人的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不能治疗,能缓解一下痛苦总还是好的。
“依我看,即便要用药也只需用些镇痛的即可,至于其他的还是别了吧。”
“以信国公的身体,饭菜纵已无法享用,又何必再受草药身的折磨。”
“这个病要能早治,身体应不至于损耗的这么快的。”
朱橚微微停顿后,吐出了一句。
“孤在京中见信国公时,当时信国公身体也不太好,就已经肠庸之症了?”
当时汤和曾和他检阅过军校,要他早提出治疗之法,汤和或许就能多活几年了。
“那时不是肠庸。”
“公爷常年征战,身上隐疾很多,年轻的时候就曾患有肠胃病,因而这次腹部绞痛时才会疏忽大意。”
“其实,早在那次进京之前,就曾有郎中断言公爷天不假年了,正因此,公爷才会在身体勉强康健时,给陛下去了书信。”
汤山介绍中,有些哽咽了。
虽说都在意料之中,但毕竟情义至深,再次提及时,依旧还会难以接受。
“好好照顾信国公。”
“等太医从京中来了,再给信国公会诊一次,说不准他们之中就有人有治疗之法。”
只要有希望,总得一试。
从汤和那儿出来,朱允熥便回了驿站。
凤阳有司官员,回乡养老的勋戚,会有不少人前来拜会,他要一直躲在汤和家,这些人还以为他不愿见他们。
他既做了太孙,这些人情往来就得走。
晚上的时候,由当地士绅,官吏,勋戚联合,为朱允熥设下了接风晚宴。
“殿下刚一下船,就去见了信国公,实在至情至深,感人肺腑,我来提一个,敬殿下一杯。”
有人举了杯后,其他人很快附和。
恭维的酒,谁若不举,那就是看不起朱允熥了。
“谁为大明流过血,朝廷都会记得,在坐各位不是殚精竭虑,为大明治理一方的,就是曾从尸山血海,立下不朽功勋的。”
“再之外,还有曾为大明捐钱捐粮的首善乡绅,正是因为有你们,大明才有了今日的身盛世,凤阳才有了今日的繁华。”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
朱允熥一番场面话,带动起了众人情绪。
能被朝廷认为不可或缺,的确值得激动。
“这位乡绅,请举杯。”
朱允熥举起举杯,邀请着在坐众人,见还有一人没举,笑着邀请了一句。
“他哪有那资格,殿下怕不知他是谁,他正是刘德的孙子。”
“刘德是谁,殿下应知道,想当年,陛下”
话还没说完,旁边多嘴的乡绅,被同伴给拦了下来。
提刘德就提刘德,说人皇帝当年的事干啥,当那事光彩不成。
对于刘德,朱允熥也知道些。
当年老朱曾给刘德放牛,这刘德没少欺负他。
其实,要说刘德眼光够差。
当时和老朱一块的,不是徐达,就是汤和之流,他愣是一个将来会飞黄腾达。
不用给别的,但凡一粥一饭,或许就能白白捞一个爵位,恩荫于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