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该死。”
这下喊的不那么整齐了,惊慌失措下喊出了本意,喊啥的都有。
“辛苦你们跑一趟了,都回去吧。”
朱允熥率先开口,遣走了郎中们。
就冲郎中们这尿性,本没杀心的老朱,也会被他们激起脾气了。
“你咋看?”
郎中走了后,老朱这才开口。
“金丹的毒目前只伤了十叔眼睛,还没有波及到全身,要能排出身体毒素,或许还有康健的希望。”
这也只是他单方面分析,具体到底如何,还得寻懂得的人对症治疗。
“皇爷爷,曲阜的事情还得几天时间,要不派人把十叔先送回去吧,医学院虽初创,但毕竟是自己人,多少要比外人尽心。”
碰到朱檀这种身份的,不管找哪的郎中,都不敢行冒险的治疗方式。
“宣朱榑来!”
片刻后,朱榑一步三探进门。
还没走几步,迎面席来一茶杯。
朱榑一个闪躲后,那茶杯撞在门框上,应声摔了个粉碎。
不等朱榑反应过来,老朱甩着马鞭便直逼他而来。
哇呀呀。
朱榑拔腿就跑,边跑边道:“父皇,儿臣最近可没犯错。”
老朱毕竟不必年轻时,追了还没几步呢,就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给咱站那儿。”
站住不就挨打了,傻子才会站住。
朱榑腿都不听使唤了,挪动了半天都没迈出去。
不跑吧,要挨打,
跑吧,被抓住会被打的更惨。
最关键,一定会被抓。
脑袋飞速运转,须臾过后,噗通一声跪在了老朱的面前。
“儿臣到底哪错了,请父皇明示。”
老朱甩起马鞭,就冲朱榑抽去。
朱榑身板魁梧,骨头也硬,被老朱抽的血从衣服浸染出来了,但仍旧一声不吭,连声呻吟都没有。
只是,仍倔强问:“儿臣到底哪儿错了?”
朱允熥进门,见到的就是这。
见到朱允熥,朱榑像抓到救命稻草。
当即,冲他大喊,道:“大侄子,快救救你叔,你叔都快被你皇爷爷打死了。”
朱榑封地纵有不法,现在也不是揍他的饿时候啊。
朱允熥上前,嗫喏问道:“皇爷爷,七叔他咋了?”
错误小,那就救。
错太大,那就算。
“老十和他同在山东,老十吃了那害人的东西都瞎了,他这个当哥哥的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难道不该打。”
呃!
老朱严令,藩王私下不得往来。
往来都没有,不说同在山东,就是同在曲阜,该不知道还是得不知道。
“哎幼幼。”
一听这,朱榑硬气不了了。
还以为他的啥错被老朱抓到把柄了,那他挨这顿打没问题。
可弄了半天,他这是给人顶缸了啊。
他敢保证,他爹绝对是因老十的身体原因,才把对老十的怒气全发泄到了他身上来。
他娘的。
人比人,气死人。
是。
当儿子的,是该给老爹分忧。
可当孙子的,就没有这义务了?
他老爹舍近求远,不拿朱允熥那小子撒气,却要千里迢迢喊他回来,这还有天理吗?
“皇爷爷,七叔皮糙肉厚的,您犯不着为了他伤了身体。”
“更何况,曲阜的事情还需七叔来处置,十叔身体不佳,我们又没带着人,把七叔打坏了,谁来处置这些事情?”
老朱心里有气,撒出来也挺好。
要一直把这口气憋在心里,指不定会引起啥病。
劝了老朱,朱允熥又给了朱榑一眼神。
朱榑还挺上道,当即跪地叩头,道:“儿子错了,是儿子没护好老十。”
当然,这只是说说。
往后藩王之间该保持距离还得保持,谁若是胆敢因为这原因相互间串联,那可绝不是一顿鞭子能了事的。
“你先派人把老十送回凤阳,传咱的话,让老五给咱看好那逆子,别让他再偷摸吃那害人的东西。”
“另外,让医学院的人全力给咱救治,务必把那逆子给咱治好,咱大明的藩王哪能目不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