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问了一些关于烈阳门的问题。

那曹义果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源忍不住讥讽道，“你真叫曹义？不是叫曹不义？”

曹义正色道，“真人如果觉得我叫曹不义好，我也可以叫曹不义……”

沈源呵呵一笑，“好，那你以后就叫曹不义吧……”

曹义磕头拜谢道，“多谢真人赐名，真人与我恩同再造，堪比父母，不义斗胆叫真人一声义父，不知可否？”

沈源一愣，没脸没皮的见过，但这么没脸没皮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嘲讽道，“要是你手上功夫有你打蛇随棍上的功夫厉害，我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

曹义道，“义父谬赞了……”

我擦，这家伙还真的就叫上义父了，沈源忍不住吐槽。

他好奇道，“你一直是这么没脸没皮吗？”

曹义道，“小人自小没爹没娘，孤苦伶仃，也没人教我怎么做人，为了活下去，小人自然也就练就了这厚脸皮的本事，今日得见义父，弥补了小人没爹没娘的遗憾，所以还请义父多多教我……”

说着说着，这家伙竟然眼眶都红了。

沈源赞叹道，“要是有奥斯卡奖，我真想颁给你一座……对了，你今年贵庚？”

曹义道，“孩儿今年三十有六。”

沈源道，“我前几日刚满十八，你觉得叫我义父合适么？”

曹义道，“古书有云，学无前后，达者为师，而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小人认为并无不妥。”

沈源被逗乐了，“说你有文化吧，生搬硬套典故成语，说你没文化吧，又知道一些东西……

曹义正色道，“并不是小人胡说，是小人觉得，真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邃和沧桑，小人别说是三十六，就算是六十六，喊您一声义父也是理所应当……”

沈源愣了一下，微微皱眉。

前面的话他可能会觉得这家伙就是为了活命在胡说八道。

但最后这句话，却让他听出别样的意思。

他现在的身体确实只有十八岁。

但他的灵魂，却已经不知道多少岁。

穿越之前他就差不多三十岁，穿越后在各种梦中恐怕也超过了三十年。

所以他的实际年龄，还真不好说。

就算在梦境中他能一直保持清醒，不会迷失，

但岁月痕迹，还是会留在他的神魂深处。

时间，本来就是用来描述事物流逝变化的一个参数。

梦境中他和目标经历了各种事件和变化，时间自然也在流逝。

只不过梦境中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没有关联而已。

其实最明显的就是，经历了那么多，让他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属于少年的清澈和蠢萌，

而是充满了沉稳和深邃。

曹义这家伙本来就擅长察言观色，眼光毒辣，自然是看得出来沈源身上那种不属于少年人的气质。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能够一直保持青春年少的模样，

但还是会有一些奇人异士或妖魔，能够与众不同。

就像竺七姑，将近两百岁，还是一直是中年美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