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医生,我爹怎么样?”聂臻明顶着两个黑眼圈问道,昨晚一宿没合眼,反复琢磨着自己到底错没错,可却越想越搞不懂。
贝尔纳一脸凝重地说道:“不太理想,令尊的后脑受到严重撞击,虽然颅内没有出血,但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伤,至于什么时候醒来,抱歉这个我不好说。”
聂臻明皱眉道:“请您务必把我爹治好,就算花再多的钱,我也在所不惜。”
贝尔纳摇头道:“聂先生,钱并不是万能的,你就算给我一座金山也无能为力,现在只能祈求圣父赐予力量让令尊能早点醒过来。”
闻言,聂臻明真的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祷告起来:“圣父、圣母、圣子、圣灵,随便你们哪个都行,保佑我爹长命百岁,想要钱、轿子、下人统统烧给你们……”
贝尔纳听的直摇头,对面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感到一阵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忍不住皱眉提醒道:“先生,法兰西严禁火刑。”
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响起,打断了这段中西结合的祈祷。
“喂,哪位?”聂臻明语气冰冷地问道。
“哦,聂先生,您是在阿拉斯加吗?我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那里的寒风。”
“弗莱切,有话快说,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聂臻明单手熟练地引燃打火枪,指缝夹着雪茄缓慢点燃。
“k,我是想告诉您一声,那批货已经交易完成了,一切顺利,报酬我稍后会派人送到您的府上去。”
聂臻明灭掉打火枪装进兜里,将雪茄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说道:“知道了,还有没有别的事?”
“我听说您府上遇到了麻烦,那群蝗虫简直太嚣张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我爹还昏迷不醒,你有没有认识的医生?”聂臻明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贝尔纳闻言耸了耸肩,示意他请多少医生来都没有用。
“哦上帝,原来是聂老先生的事,我认识一名叫贝尔纳的医生,是个法兰西人,您看用不用……”
聂臻明挑眉看了贝尔纳一眼,随口回绝道:“不用了,贝尔纳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哦,那我就没办法了,他是这儿最好的医生,如果连他都没法的话。”下面的话没有说。
聂臻明点点头说道:“那先这样,挂了。”抬手刚要挂断话筒,却又被弗莱切的话拦住了。
“聂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工部局的各位董事对这件事很不满意,他们似乎认为起因在您和聂家,我这样说,您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闻言,聂臻明皱了皱眉,看了眼贝尔纳,然后拿起电话走了出去,一边冷冷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哦,聂先生,请不要这样对我,毕竟我只是个打工的,大事情还得听上头的吩咐,如果您能把闹事女工当众惩戒一番,我想董事们才会安心下来。”
聂臻明坐在沙发上,随手一挥让打扫房间的丫鬟下去后,才又说道:“听着,我聂臻明做事从不会任人摆布,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妥当了,没有必要再抻出来!”
弗莱切停顿了几秒钟……
“聂先生,作为朋友我真不希望这番话是您说的,您这样会令我很难做。”
聂臻明半眯着眼,重重地吸了口烟,对着话筒果断地说道:“那你就告诉他们,闹事的只是一些普通人,并非义和团,更不是太平军。”
“好吧,您的态度我知道了,我会尽量的周旋,但结果不能保证会有多好。”
“嗯,那就这样。”聂臻明挂掉电话后,开始仔细琢磨起来,弗莱切的话半真半假,但有一点说的没错,工部局董事们很在意这次的罢工事件。
铃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