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入!”
终于,在他这番‘真诚’的演说下,第一个同意租界扩张的人站了出来。
有一就有二,三四五六直至男女老幼都喊着脱离清政府加入德租界。
聂海兴见此连忙指引道:“大家排好队一个个登记,那边有剃头匠,剪辫子赏一顿饱饭。”
一位年纪老迈的人走上前来,含着嘴问道:“小老儿不想剪辫子成吗?”
“成!必须成,但以后上工之前,您老务必将头发洗干净。”聂海兴很爽快地回答道。
有有人问道:“加入租界就能上工干活吗?”
聂海兴转而看向对方,耐心地回答道:“这位兄弟,实不相瞒,我们德意志自来水公司正在招工,只要你四肢健全,踏实肯干,那就不愁没钱赚,一日两餐顿顿管饱,想吃大鱼大肉就自个儿去海边捞,咱们没有海禁这一说。”
“我要吃鱼!我要登记!”
随着聂海兴的循循善诱,更多人加入到报名登记的行列,在德军的维持下,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办理着脱清入德的户籍改变。
聂海兴的任务完成,潇洒地来到一辆黑色t型车旁,拿起高脚杯与身高接近2米的一个日耳曼人碰了碰。
“我替会长大人真诚地感谢您的帮助。”
聂海兴笑着说道:“这是我的荣幸。”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好似随意地问了句:“安娜不会忘记今晚的约定吧?”
“当然不会,会长大人也是很惦记您的,今早还特地问来着。”
“那就好……”
聂海兴美滋滋地品着白兰地,他不像聂臻明那么喜欢抽烟,也不去什么花街柳巷,唯独对这酒比较感兴趣,家里也珍藏了很多,都是些上等好酒。
日耳曼人名叫大卫,是个类似于贵族管家的身份,兼任着德意志陆军一个小分队的指挥官。
铃铃铃……
一名德意志士兵拎着轻便的新型电话机走来,恭敬地说道:“聂先生,您的电话。”
“哦?谁呀?”
士兵说道:“也是一名聂先生,从上海打来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聂海兴一听就明白了,定是四弟的电话无疑,道了声谢后便接过话筒,淡淡问道:“喂,四弟吗?”
与此同时。
聂老爷子摔倒昏迷后第七天,外面大街小巷不时上演着亲人团聚的画面,看得聂臻明心里直发愁。
大哥聂海棠简直就是他的童年阴影,绰号‘聂大头’,倒不是说他脑袋大,而是发起火来比老爷子都威猛,感觉脑袋很大的意思。
二哥聂海成,绰号‘二愣子’,军武出身,管教他时完全用的军队方法,那悲惨日子至今仍记忆犹新。
三哥聂海兴,绰号‘小兴哥’,这人倒是不错,性格方面跟聂臻明很像,年龄相近,所以两兄弟以前很玩得来。
大姐聂梅,绰号‘辣梅子’,听这称呼就知道了,这位三十好几快奔四的贵夫人可不好惹,嫁给载博的第二天,就揭发了夫君与女伶的丑事,弄得堂堂镇国将军一个大没脸儿。
二姐聂慜倒是没有绰号,与诸兄弟姐皆不常来往,聂臻明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印象中似乎……很美很文静。
此刻,聂臻明正抱着话筒苦苦哀求着:“三哥,你就回来一次吧,爹的情况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