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爷子醒了,失忆了,不仅以为自己还在京城当官,甚至只记得三儿子聂海兴,不知有聂臻明。
对此,老二聂海成也只得耐心说明,好不容易才让老头接受了事实。
“哎,想不到啊,六君子竟然……”聂岑戊坐在藤制的轮椅上,望北而叹。
聂海成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段时期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只能在旁边小心陪着。
一名士兵笔挺地走过来,敬礼说道:“将军,道台府的衙役去拿人了。”
聂海成冷哼一声说道:“敢再我的眼皮底下拿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去,多叫些弟兄,把门口给我堵严实了。”
“是!”士兵应声去准备了。
聂岑戊糊里糊涂地问道:“二啊,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些琐碎公务罢了。”聂海成敷衍道。
“哦,那现在的道台是谁呀?”
“爹,是薛裕薛大人。”
话分两头。
京城的圣旨以电话的方式很快就到了薛府,薛媷玉得知要把夫君押解赴京之后,整个人瞬间垮了下来。
薛裕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然而皇命不可违,还是差人去缉拿聂臻明了。
“儿啊,要不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薛媷玉含泪委屈地说道:“算了?呵!你们当初自作主张定的婚事,如今又想自作主张的说算了,爹爹,你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凭什么你说算了就算了!”
这是她头回跟父亲争吵,即便是千依百顺的孝顺女儿,也无法接受这件事。
“这……唉!”
薛裕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被女儿怼的面红耳赤没话说,只好拂袖离去。
“小姐……”春桃贴心地将手帕递了过来。
薛媷玉接过来擦了擦眼泪,起身说道:“春桃,走跟我一起救那冤家去!”
巡捕房。
依然是那间牢房,草垛、铁栏杆跟前几天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关在里面的人。
“喂喂喂,你别这么沮丧啊,做错事呢就要接受惩罚,看阁下人五人六的,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画风一转,聂臻明穿着一身巡捕的黑衣服坐在椅子上,面前还有一张办公桌,几份‘文件’,几个小跟班,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牢房外跪着几个身穿囚服的人,最靠前的囚犯苦着脸说道:“聂少爷,可我只是偷了袋米而已呀。”
“放肆!”
聂臻明指指自己又指向对方说道:“你竟敢叫我少爷?睁开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身上哪点像个少爷啊?”
“那……长官?”
“又错!”
聂臻明拍了下桌案说道:“像我这么有深度,有涵养,文质彬彬的人,怎么都配得上叫一声先生啊。”
“是,先生。”
“乖,这就对了嘛,我这人可是很好讲话的。”聂臻明脸上露出比较满意的微笑。
“嘿嘿,那聂先生,我是不是可以出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