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到时候再说……也不知道她到时候有没有机会,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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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室,买了三片止疼片,娄晓娥还挺惊讶的。
卫生室的大夫说,这东西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因此不肯卖给娄晓娥太多。
娄晓娥心说:张大妈不是经常吃止疼片吗?也没见她身体不好。
算了,自己心事还烦不够,这种事就不多管了。
到时候把药给她,当作上午的赔罪就是了。
娄晓娥进了中院,就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站在马华家门口上看下看,口中念念有词。
马华、秦京茹、秦淮茹都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脸古怪。
这个年轻人,就是刘度泽的侄子。
今天上班的时候,刘度泽又专门来给马华说好话,让马华千万包涵一下自己的侄子,马华就知道这件事果然还有别的内情。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见到刘度泽的侄子后,居然是这样的内情。
这个人可以说古怪,也可以说“有病”。
尤其是这个年代,有这种病,简直在马华看来,真是生不逢时。
这个刘度泽的侄子,拥有的“病”,叫做强迫症。
他明明是个泥瓦匠,浑身穿着打扮全部干净崭新,再加上明显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去那种蹲着找活干的地方,可不就得差点饿死?
就看他这个打扮,想必他跟那些其他干活的,也不可能站在一起说话。
怎么可能会有人,找这样一看就是“路过”,明显不会“干活”的人去干泥瓦匠的工作?
这才是刘度泽侄子找不到任何活干的真相。
来到马华家后,他就端详砖头、水泥、垒炉灶和狗窝的地方。
端详来端详去,嘴里嘀嘀咕咕,很明显是并不怎么满意。
大概是感觉这里脏、那里不干净吧?
马华、秦京茹、秦淮茹都跟看稀罕物一样看着他。
一个泥瓦匠,感觉居然挑剔干净卫生。
这也太奇怪了。
难怪刘度泽居然会这样请求马华——也就是马华能够理解强迫症、洁癖这种情况,要是换了其他人,不得感觉刘度泽这个侄子就是个傻逼神经病才怪。
好在,刘度泽的侄子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没有资格挑挑拣拣,咬着牙吸着气,就像是浑身要承受莫大的污秽一样,终于开始干活了。
干活没什么可看的,一边干活,一边咬牙切齿,强忍某种冲动的情况,倒是更让人感觉稀奇。
秦京茹看到娄晓娥也在看稀奇,伸手打个招呼。
娄晓娥点点头:“我把药给张大妈送去,回来再跟你们说话。”
“哎,慢着,什么药!”
秦淮茹一个激灵,盯着娄晓娥。
娄晓娥不明所以:“张大妈吃的止疼片啊!”
秦淮茹先是咬牙切齿,随后却是莫名地笑了。
“娄晓娥,看来这件事,你得帮我作证一下了!”
娄晓娥奇怪:“什么意思?”
“没事儿,你跟我去街道办,就知道了。”秦淮茹说道,“我就是让你帮我作个证。”
娄晓娥不明白怎么回事,正要问呢,贾张氏已经冲出来。
“娄晓娥,你给我买的药呢!”
娄晓娥看看贾张氏,又看看秦淮茹,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三片止疼片就被贾张氏伸手夺走了。
秦淮茹冷笑了一下:“妈,这药您还吃啊?”
“我就吃,怎么啦?”贾张氏对秦淮茹瞪眼。
秦淮茹反正胜券在握,知道贾张氏随时可以被街道办带走了,反而忍下来,只是冷声说了一句:“您要喜欢吃,那就吃吧。”
“我是管不着您。”
但是自然有别人来管你。
贾张氏还以为秦淮茹认输服软了,得意洋洋抓着三片止疼片,回了自己家。
娄晓娥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处于傻眼状态。
秦淮茹也没解释,跟马华、秦京茹一起看刘度泽的侄子干活。
出乎意料,刘度泽的侄子干活并不算太差,就是干着活嘀嘀咕咕、难以忍受的模样,格外奇特。
天黑之前,炉灶垒好,狗窝盖好。
刘度泽侄子一副大病一场,要了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