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张了张口，想说话，还没开口，就先哭出声来。

“我不想死……妈……我不想死！”

老三瘸将冰冷的刀子压在他脸上：“哭？这就宰了你！”

棒梗吓得不敢哭了，惊恐地看着老三瘸。

“这就对了。”

老三瘸说道：“有话赶紧说，没话说莪就要给你放血了。”

棒梗可是真被吓坏了，连忙说道：“不是我告你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啊？”

老三瘸装作不知道，问道。

“是……”棒梗嘴里卡壳了，一时间说不出来。

是小当说的，我妈报告的。

但这话，棒梗一时间真说不出来，他怕老三瘸去把他妈、他妹妹也都杀了。

“是谁？”

“是马华！”棒梗说了一个名字。

老三瘸有点懵：“马华是谁？他为什么打我报告？为什么告我？”

“马华是四合院的邻居，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告你。”棒梗颤声说道。

老三瘸顿时脸色一变：“好小子，你骗我！人家无缘无故，凭什么告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天非捅死你不可！”

说着话，寒光闪闪的刀子就要落下去。

棒梗终于怕了：“别杀我，别杀我！我全都说！我全都说！”

“说吧！”

老三瘸喝道。

“是我妈跟马华一起报告的！我妹妹小当跟我妈说的，我妈跟马华一起报告！是轧钢厂保卫科要抓你！”

“还有……还有我们学校的冉老师也管过我，也不知道她报告没报告！”

老三瘸冷哼一声：“还有吗？”

“还有……还有……三爷，我是你徒弟，你教我的本事我一点都没忘！我现在手可快了，偷别人东西，人家都不知道是我偷的！”

“我偷了好多东西！”

老三瘸知道他这算是交代了，又吓唬他几句，棒梗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出来的事情，全部一窝蜂倒出来。

包括最近自己跟妹妹、妈妈生气住进了傻柱家的事情。

老三瘸点头听着：“你们家，你、你妹妹、你妈三条命，再加上那个马华、冉老师两条命，总共五条命，我得一个一个杀。”

“不不不，你杀马华跟冉老师就行，我跟我妈、我妹妹，你别杀了。”

“我为什么不杀？”老三瘸问道。

“你杀了我，就没好处了，你要不杀，我以后想办法给你拿钱，行不行？我给你钱，你别杀我们家的人啦。”棒梗哀求道。

“拿钱？我稀罕要钱吗？不行，我非得杀你们出一口恶气。”

老三瘸恶狠狠说着。

棒梗连声乞求。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先别杀我……”

就在两人一个恶狠狠，一个可怜巴巴的时候，老娘们端着剩菜剩酒进来了。

见到棒梗这样子，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哎呀，我说老三，你干嘛呀，这就是个孩子。”

“杀了他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留着有用呢。”

老三瘸似乎有些动摇。

老娘们又劝了两句，跟棒梗使了个眼色。

棒梗明白过来，连忙又开口哀求，一定会给老三瘸拿钱，一定不会让老三瘸吃亏。

老三瘸这才哼了一声，放下刀子：“拿钱？也行。”

“你们一家三个人命，一个人两千块钱，什么时候凑齐了，什么时候饶你们家的命！”

棒梗张大嘴：“啊？这么多！”

“还敢嫌多？老子弄死你！”

老三瘸一声咆哮，吓得棒梗浑身发抖：“不多不多！”

老娘们这才上前，看着棒梗，叹气说道：“多好的孩子，长得又好，大姨一看就喜欢。”

“你要听话，知道了吗？你听话，大姨就喜欢。”

“要不然，老三这个暴脾气，说杀你一家人就杀你一家人，我拦都拦不住。”

说着话，老娘们伸手帮棒梗解开绳子：“好孩子，起来吃点好吃的。”

棒梗撇着嘴，小声哭起来。

“哭？还敢哭？”老三瘸瞪眼。

老娘们伸手揽住棒梗，松弛的皮肤跟床铺似的：“孩子别怕，听大姨的，他就不打你，不杀你。”

“老三，你别老想着杀人，这孩子吓坏了，怎么拿钱回来？”

老三瘸一脸恼火：“我想起来这小兔崽子一家，我就想要宰了他们！”

被老娘们搂着，棒梗也感觉到有点依靠的感觉。

老三瘸很坏很厉害，不听他的话，他会杀人；大姨虽然也是人拐子，心肠好，说话也好，还给好吃的……

棒梗初步有了这样的印象。

殊不知，这一套实在是多少逼良为娼的人使用的固定流程，专门拉良家下水，盯着的就是人的弱点，向来少有失手。

打手凶狠可怕，老鸨慈蔼可亲，还会抹泪呢，劝着劝着，你就听了老鸨的话，踏上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