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报告登上了报纸,宫野明美的死讯也传到了还在歌舞伎街工作的宫野志保耳中。
听到伏特加的报信,纱里葉立刻把要收编琴酒的野心给收了回去,回屋重新换上一套正常的衣服,喝了一杯宫野给她准备的补血药剂,才赶到歌舞伎西街。
纱里葉赶到的时候,宫野已经被关在了实验室里,穿着她最常穿的无袖衬衫与白大褂,一只手被手铐锁在里头的栏杆上,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纱里葉走到实验室前,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门被锁了起来,唯一能与里面交流的只有门上的一扇小窗户。
这间日夜与宫野为伴的地下实验室,此刻就像一间牢房一般将她紧紧捆住,暗无天日,宛如未来的人生。
纱里葉回头看了一眼,见琴酒站在远处与其余的实验人员说着什么,好像刻意给她留了一个说服宫野的机会。
她轻轻敲了敲实验门。
宫野摇头,看见是她,冷不防叫了她的名字:“纱罗。”
她从没叫过这个名字,纱里葉心里似乎被刺了一下,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宫野抬起头,目光格外的平和,似乎已经看淡了一切,说道:
“我绝对不会,再为这个组织做任何事情了。”
纱里葉的眼睛一闪,心口似乎被憋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等着的高山给拉了过去。
高山一直将纱里葉扯到了街面上,犹犹豫豫,道:“社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个恐怖的组织能容忍我们得寸进尺到现在,都是因为你从前对他们的事不多过问,他们才会放心和我们合作。您曾经为她们做的够多了,现在那是他们内部的事情,还请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纱里葉一言不发,只是用双眼直直地看着高山,似乎想透过他的眼睛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
高山显然已经老了,他别过目光,看着在地面上来来往往的人,道:“社长你看。”
纱里葉随之望去,只见深夜的歌舞伎街,依旧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不少喝醉的年轻人在路边欢快地举着酒瓶,还有不少认识她的人隔着老远和她打着招呼。
“这里所有的成员都信任你,他们愿意将自己的身家压在酒井组身上,这也代表着社长你被迫承担了他们的与期待,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牵扯着他们的命运,社长,你早就不可以像老社长在的时候一样任性了。”
纱里葉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风衣领口。
宫野明美也说过,她酒井纱里葉是一个千人社团的社长,她不能连累那一千多个人和她一起冒险。
可是……
纱里葉回头,看向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通道,楼梯口向下延伸,通往一片未知的黑暗。
“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