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这个修禅悟道大慈善家的身份,代表梁家面向社会群众的正面形象,为梁家博得了许多好声望。尤其在霖江当地,“现世神佛”已经是个招牌,他不仅被看作梁家的一个吉祥物,也被看作霖江市一个重要的形象代言人。
故而,梁京白身上不能出现污点。
被发现对外洁身自好光风霁月的梁京白背地里玩女人,自然不会是小事情。
发现他玩女人的还是素来看不惯他的梁禹的话,对梁京白更是个麻烦。
黄清若现在就是要让梁京白伤脑筋。
她故作暧昧的动响成功吸引到电话另一头梁禹的注意:“梁京白,你那边在干什么?”
黄清若的脸是侧着贴在餐桌上的,转头能够瞧见梁京白的神情。
梁京白的神情却并未因为她的行为产生任何变化。
一如既往地无欲无求,一如既往地矜淡自持,仿佛俗世的半分沾染之于他这个神明都是一种亵渎。
可黄清若自下往上和他居高临下的清薄眸子对视住的刹那,清清楚楚地切身察觉到……他的俗世之处缓缓苏醒。
心口猛一跳,黄清若条件反射地将自己方才的后撤缩回,她甚至不顾难受将自己的肚子往桌沿挤压得更紧密,以脱离和他的贴合。
然,她完全在做无用功。
梁京白也一点不在意梁禹的怀疑与追问,直接说:“嗯,没什么事找你,我打错了。”
“梁京白你耍——”
梁禹的声音随着梁京白的挂断而戛然。
丢开手机之前,梁京白还关了机,应该是防止梁禹回拨过来。
周遭自此寂静,黄清若一动不动,像等待审判一样,等待梁京白接下去的反应。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揪得也越来越紧。
岔神间她也在想,他这只冷血动物是不是只有一个地方是热的。
——应该是吧,他现在抓来她脖子上的手,就还是凉凉的,凉得突显了他的存在感。
梁京白的左手虎口卡在她的颏下,他腕间的佛珠也贴着她颈间的皮肤。
黄清若被迫扭侧身后仰抬头,姿势比之前还要令她难受。
“比起威胁我,有个更简单也更适合你的方法,可以要回烟盒。”梁京白的声线格外冷漠。
冷漠和热烫形成强烈对比,宛如割裂开的毫不相干的两部分,而非当下矛盾地同时存在于他一个人身上。
他桎梏在她腰后的手松开了,黄清若得以两只手都按着桌面,不至于比之前强撑着辛苦:“什么方法?”
梁京白没回答她的明知故问。
黄清若便又问:“六哥没有其他女人能用吗?我这种卑微又低贱的,怎么配再玷污六哥?”
梁京白说:“你也可以选择嫁给梁禹。”
黄清若牵了牵嘴角,有点拼凑笑意的意思。
事实上没拼出来。
默默地,她趴回餐桌,呈现以任他为所欲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