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到一旁的梁京白高高在上地睥睨此时此刻仿佛跪拜在他脚下的梁禹,脸上尽是对不堪一击的蝼蚁的漠然:「她从意国回来参加二叔公葬礼的那天晚上,我就睡了她,得益于你给她下的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床上来的。」
惨遭羞辱的梁禹试图爬起来,又被棋子给滑倒,便抓起地上棋子无能狂怒般地往梁京白身上丢:「畜生!你这个畜生!梁京白我杀了你!」
黄清若冷眼旁观,冷眼旁观着两个好似在为她争风吃醋的男人实际上只是拿她当工具人而相互攻击。
梁禹骂的没错,梁京白的确是畜生,之前梁京白对她的所作所为是畜生,今次梁京白当着梁家所有人的面以这种方式羞辱她,又是他在畜生道的升级。
但「畜生」这个词从梁禹的嘴里骂出来,同时也异常地可笑,毕竟当初对她下药的梁禹也是个畜生,后续梁禹逼她嫁给他也继续当着畜生。
管乐从旁搂住了黄清若。
黄清若没有转头看管乐,也能感受到管乐通过肢体传递过来的对她的心疼。
不需要,黄清若不需要。
黄清若不需要这份心疼。
她的确再次见识了梁京白发疯的新角度。
意外归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黄清若只是咬着后槽牙在默默地想,她对他的发疯是有忍耐度的。
倘若他敢把小路随的身世一起抖落出来,她保证她也会当场发疯!看是他更疯还是她更疯!
梁京白倒并未给她发疯的机会,他没有抖落小路随。
迈了两步,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伸手指极其轻贱地勾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地说:「叔公和她合作的话,得小心一点。作为和她合作过的过来人的我的经验是,她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最擅长骑驴找马。当初私底下和我合作,面上应付叔公和大哥,攀上单家的高枝之后,就背叛了我。现在因为她丈夫的死,她更加恨透了我,跟你们爆料我的事情,想要我死,又只字不提她当初在我这里出卖她的身体。」
「阿京!你别太过分了!」管乐怒不可遏。
仿佛比起黄清若,管乐才是那个当事人。
梁京白说:「我讲的是事实,哪来的过分?」
管乐红了眼眶,朝梁京白扬起巴掌:「我看走眼了!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清若!」
梁京白没有避让,成功地让管乐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管乐自己打了他,反倒自己懵了,在打完梁京白之后愣愣地盯着自己手。
梁京白相当地不以为意。
黄清若对他的话虽然反应不大,但也没有光站在那里任由他羞辱,反唇相讥道:「你讲话之前也不自己先顺一顺逻辑的?前面你既然承认了,你是为了套取拉拢我才和我睡的,那出卖身体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
嗤笑一下,黄清若的视线转向三叔公等其他人,大大方方道:「既然梁京白自己都不介意了,那我更不介意。是,没错,我和梁京白以前私下睡过好几次了。」
「他以为他在我这里出卖他的身体,能让我替他做事、为他卖命。但我胃口大,他不仅在床上满足不了我,他给我画的大饼也没有一个兑现,是虚假承诺。有了单家这样更好的高枝,我是傻了才会被他空手套白狼。」
「合作这种事情能够成立的基础,就是相互之间的条件能不能谈拢。我和梁京白谈不拢,不代表我和三叔公你、和大哥也谈不拢。」
「麻烦现在三叔公和大哥都给个准信,你们是不是要留着梁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