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穆清看着她这副模样,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轻笑而道:“你这些天这么没精打采的,是想你的宸哥哥想的吧,这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惦念他呀。”
“哼。”只见杜知卿撅起了嘴,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你们一个个真是的,都去准备群英大赛了不许我去,就留我一个人在这,我连宸哥哥也见不到,没有人陪我玩,真无趣。”
夏侯穆清摇摇头:“就你这个性子呀,你去了指不定会添什么乱呢。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等着群英大赛开始的时候,你去参遇就行了。”
杜知卿又抬起了眼,仍旧不满:“可是为什么宸哥哥能去,我就不能去,宸哥哥不在,更没人跟我玩,我好想去找宸哥哥呀。”
看着她这个样子,夏侯穆清忍不住笑:“你依赖你的成哥哥,真是从小依赖到大,这都过了十年了,当真一点都没变。你是不知道你那天喝醉了酒,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提到了那天的事,杜知卿不禁一怔,眼中不禁带着几分好奇,看着母亲认真地问道:“娘,你一直都没跟我说呢,那天晚上,宸哥哥是怎么把我送回来的呀,我到底说了什么呀?”
夏侯穆清笑着摇了摇头,如实说:“也不知道你那天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喝了你外公酿的烈酒,醉得一塌糊涂,被剑宸扶着回来的。”
“你那天晚上口中一直念叨着宸哥哥,宸哥哥的,还说什么要一直和他在一起,不分开,你还握住了人家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呢!”
“什么?”闻此言,杜志卿不禁大惊,听到了母亲的话,她不禁有些脸红,她有些难以为情的敛了敛眼帘,低声道:“我……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呢?”
“就说你是个小迷糊嘛。”夏侯穆清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轻轻笑道:“这些可都是你自己说的,一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的那么大醉了!”
“哎呀呀,我才没有,我没有。”杜知卿霎时间红了脸,抱住了脑袋,摇着头否认道:“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呢,我才没有呢。”
她不禁觉着有些无法面对自己所做的囧事,忙丢下了一句:“娘,我回房间了……”
她说着便一溜烟似的跑回了房间,将门关了上。
夏侯穆清只是望着女儿跑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唉,这个迷糊的傻孩子!”
“天呐天呐天呐,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说着就跑到了床边,整个人扑在了床上,捶着枕头抓狂道:“我怎么可能会拉着宸哥哥的手不放,还说什么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我这是疯了吗?”
“我是个姑娘家,这要让我以后见到他,怎么面对他呀,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说过什么别的,他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这些话。他要是记得的话,会不会笑话死我……”
“啊啊啊……”她整个人将头埋在了枕头里,抓狂的叫道:“这回我真的是要丢死人了!”
次日清晨,又是无聊的一天,当所有人都离开了落竹堂后,落竹堂又只剩下了杜知卿一个人。练完了功夫之后,她闲着无聊,便一个人带着画板,画笔与染料去到了鸾湘阁的大院中绘丹青消遣。
将纸张铺好,她轻轻用画笔蘸了染料,在那画板上勾勒了起来。本是闲来无事,并没有任何目的,思来想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绘些什么。
百无聊赖之间,她不经思考就在那纸张上用着浅绿色的染料,勾勒出了一棵白杨树。
这白杨树在慕州城的城角巍然屹立着,还记着曾经的她,只是一颗小小的幼苗,而如今也已亭亭如盖,成长成了参天大树。
犹记得六岁的那一年,宸哥哥离去的时候,曾对自己说过,待到这棵白杨树长大的时候,就是自己归来的时候。
果然,他没有骗自己,十年之后,这棵白杨树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他也终于回到了慕州城。
虽然长大后的初次见面,闹了些许啼笑皆非的误会,可他依然还是自己的宸哥哥,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可以陪她玩,陪她闹,她可以无所顾忌的跟在他身旁,依赖他的宸哥哥。
这一次既然回到了彼此的身旁,以后便再也不要分开了吧。
就这样想着想着,她便情不自禁地提起了画笔,在那棵白杨树下勾勒出了一个男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