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确定?(1 / 2)

洛清禾带着妹妹踏雪色而来,甫一入门,便看到了母子相认的苦情戏码。

沈序淮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

如今,交代这就来了?她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洛潇潇瞳孔一缩,没想到曾经刻薄虐待自己的养父母就近在眼前。她无意识地捏紧拳头,下意识作出防御姿态——这是她从小在赵家养成的惯性,因为养父看见她,非打即骂。

洛清禾不动声色地将洛潇潇掩在身后,目光掠过赵亚一行人,看向在正厅东北角静静伫立着的男人。

她淡淡开口道:“沈序淮,叫我来什么事?”

洛清禾话音刚落,沈序淮没开口,倒是哭得不能自己的王水仙和一心扑在巨款上的赵建福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一个清秀绝俗的少女背光而立,丝绸般乌黑光亮的头发随意披散在围着白色披肩的肩头,日光在她身后大盛,洛清禾此刻仿佛是神明的女儿,圣洁又高雅。

赵亚痴痴地看着洛清禾,嘴里重复着:“仙女仙女!”

赵建福夫妇乍一看见一张和养女洛潇潇如此相像的面容,皆惊了惊。洛潇潇被他们收养的这些年可没在他们手上少吃了苦头,他们自己也是知道的。洛家人当初派人来接她,临别之际,这小丫头片子可是给了他们一个好大的“惊喜”!

王水仙目露憎恨地盯着洛清禾,她的脸和洛潇潇长得这么像,肯定和洛潇潇有血缘关系!这是一张她见了就想撕烂的脸,除了内心深处的嫉妒之外,还有当年洛潇潇在走之前放火烧了他们家的缘故!

洛清禾注意到了面前女人仇恨的眼光,她转过身去对身后的洛潇潇说了几句话,随即向王水仙款款走来。

王水仙现在注意到了她身后的洛潇潇,刚想上前两步骂她两句,却被来人挡住了去路。

王水仙身量矮小,充其量也就到洛清禾的下巴。她对着挡了她道的洛清禾态度蛮横道:“让开——”

“开”字刚落下话音,一个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王水仙的脸上,她猝不及防被打的趢趗几步,险些趴在地上。

王水仙捂着左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洛清禾。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洛清禾:“你——”

洛清禾躬身,笑吟吟地请教道:“大婶儿,不知道这个力度您可还满意?”说罢,她施施然站直了身子,刚刚打过王水仙的那只手在空中一摊。

洛家带来的人极有眼色,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张湿巾。

洛潇潇忍不住对阿姐莞尔一笑,即使她看不见。

洛清禾擦擦手,向下睨她一眼,转身便拉着洛潇潇往沈序淮的方向走去。

王水仙终于反映过来似的,她狼狈地立起来,伸手便想揪住洛清禾的长发:“你个小泼妇,你竟然敢打我——”

一只孔武有力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扣住王水仙的手,使她不能再近半分伤到洛清禾。

洛清禾对上沈序淮湛蓝色的双眸,不咸不淡道:“这就是所谓的你沈家的大客户?”

“掉品味啊沈大少。”末了,她做出一句总结。

自从洛清禾踏入正厅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她身上。沈序淮的语气不复之前与赵建福夫妇打交道时的不耐烦,他的口气和缓下来:“我已经仔细问过了,当品部负责对接的客户就是他们。”

是么?该不会是他知道赵氏一家和他有仇,所以故意让他们来顶罪吧?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农民家,哪来的这么多钱买她洛家的珐琅彩器?

洛清禾眼底兴趣更浓了,沈序淮当她是傻子玩呢。要玩,那她就好好陪他玩。

“沈少爷,你是不是忘了,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买得起珐琅彩器?”洛潇潇出言讥讽道,“抑或是,沈少爷把我们当成了赵亚?”

洛潇潇的目光投向了口流涎水的赵亚,旋即又厌恶的撇过头。

沈序淮转了转腕间的玛瑙手串,他真挚地看着洛清禾,苦笑道:“可事实的确如此。”

洛清禾:“此话怎讲?”

沈序淮的视线扫向正厅中的一家三口,对汤宜说:“先把他们请到单间,这位洛小姐待会兴许还有话要问他们。”他冲洛清禾嘲弄地挑起眉毛,眼中露出戏谑的笑意。

洛清禾面色仍旧淡淡的,仿佛丝毫不在意沈序淮明里暗里的嘲讽。

沈序淮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对姐妹二人示意请坐:“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是我派人查过了赵建福的银行账户,的确在一个月前多出来一笔巨款。”

洛清禾眉头一皱,“原因?”

沈序淮又看向洛潇潇,他摘下手腕间玛瑙珠串把玩着:“潇潇,你知道你的养父极爱赌吧?”

这话不假,赵亚福那个嗜赌如命的性子,哪天死在了赌场她都丝毫不意外。洛潇潇哂笑,未达眼底的笑意在此刻显得格外虚假:“当然。接下来,沈少爷该不会说他得到的一笔巨款,就是来自于赌场?”

沈序淮无奈地摇头道:“正是如此。”他又叹了一口气,颇有西方哲理道:“巧合兴许就是上帝默默操控世界的方式呢。”

“既然得了一笔横财,没什么文化积累的普通人家会选择买一个极具历史文化底蕴的珐琅彩器?”

“说实话,我也很纳闷。”沈序淮巧妙地将问题又抛回去,“不过客户要卖给我们,哪有放着生意不做的道理。”

“那么——赵建福的东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沈序淮耸肩,摊开双手无辜道:“这你们可能得自己去问他了。”

洛潇潇懒得再搭理他,俯身在阿姐身前低声说:“阿姐?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