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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拜别了阿嬷后,洛清禾一行人踏上了去往蓉城的路。

洛清禾靠在车窗上,从窗外渗透进来的丝丝凉气间歇地打在她的头顶,她对着玻璃窗哈了一口气,写下一个“之”字。

洛清禾望着自己写的字,出了神。

八年一别后,今年是自己头一次正式的见到他。匆匆相聚,而又匆匆离去。

她仍然记得,幼时与裴江知一起度过的欢快时光。

所谓童年,不过如此吧。

小时候,父亲总是忙于各家的应酬,而母亲身子不好,常年缠绵于病榻。妹妹洛潇潇又失踪已久,陪伴她童年的只有父亲捡来的小夕,和裴江知了。

洛清禾歪着头,靠在玻璃窗上。她闭上眼睛,过去的诸多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她面前显现。

她听着窗外,汽车高速行时的轰鸣声,渐渐沉入了梦乡。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那年,她临近高考。

下课铃响起,她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书包,跟同桌的沈序淮打了招呼后,欢快地出了校园。

原本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父母亲,她在高考前的一模考到了年级第三的好成绩。

坐上车,当时还身为司机的陈伯却忽然面色凝重地对她说:“禾禾,你的母亲”

她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欢欣的笑容凝在嘴边。

这些日子以来,妈妈的病时好时坏。

她咽了一口口水,安慰自己不怕。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陈伯,妈妈怎么了?”

陈伯沉重地说:“夫人她不大好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把洛清禾之前的欢欣雀跃劈得荡然无存。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好。”

市医院内。

消毒水混合着各类药品的味道直冲她的脑门,闻起来刺鼻极了。

洛清禾在陈伯的带领下,快步走到了母亲的病房前。

她颤抖着手,不敢推开门。

好像只要不亲眼目睹母亲的垂危之时病容,她就没有生病一般。

洛清禾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想推开病房的门。

可不知道是不是病房的门做的厚重极了,难以推开,还是她此刻浑身发软总之,门还是紧紧地扣着。

陈伯站在她身后,仿佛知道洛清禾此刻心中所想。他上前一步,为洛清禾推开了房门。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她仍然止不住地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颤。洛清禾鼻头一酸,眼角噙着泪花,她颤抖着用纤巧的手捂住嘴。

往日里对她温柔地笑着的母亲,如今满面苍白,紧紧皱着眉头,浑身插满了用来救命的管子。

洛清禾颤巍巍向前走两步,缓缓伸出手,准备抚平母亲皱成了“川”字的眉头。

终究是徒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痛的折磨,母亲的眉头仍旧紧紧皱着。

她回眸,颤声问陈伯:“陈伯,我爸爸呢?”

陈伯说:“老爷半小时前接到消息,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洛清禾为母亲掖了掖背角,在她的床边支了一个小凳子,守在她跟前。

“医生怎么说?”

看着母亲的病容,她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估计已经是不大好了。

陈伯把门关好后,复又回来说:“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

洛清禾呼吸一窒,仿佛被人捏紧了喉管,不能呼吸一般。

她慢慢地弯着腰,埋首于母亲已经没有知觉的手心里。两行清泪从她眸中滑落,留下的印记打湿了她母亲的被褥。

她又说道:“好。”

陈伯似是不忍心再看,他把头别过去,抹了一把眼角。

夫人从前在时,对他们是极好的更何况,他没有完成夫人对他的嘱托,找到洛家失散的二女儿。

他愧对于夫人。

洛清禾就这么枕着母亲的手,缓缓睡了过去

洛清禾忽然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大声说话,她烦躁极了,一巴掌拍上了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嘴。

那道声音霎时间消失了,像是被她打怕了。

洛清禾得意的换了一个姿势,准备继续沉入梦乡。

紧接着,那道声音的主人又说话了:“阿姐!你再不醒的话,马上就要天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