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派了个什么玩意儿跟着他,亏他方才还那么小心,就这?
有刘冲垫底,他也不着急了,干脆在走廊里溜达起来,毕竟他可没听人家窗户根的习惯。
书房内。
林非晚和雪千御相隔几尺,背对背坐着,看着手里的纸,脸颊又烧又烫。
雪千御虽沉着脸,浑身冷如冰霜,通红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不过要说最尴尬的,还得是趴在窗口望风的追云。
“主子,崔忠走远了,刘冲不知怎么了,还在原地发呆。”
他小声地汇报着,却捂着脸不敢转头。
雪千御捏紧手里的纸,咬牙切齿道:“你从哪找来的这些东西!”
林非晚也转眸,愤愤地瞪过来,她当时说了计策后,就让追云去安排对话内容了,没想到他竟然安排出这种……
御王府暗卫在她心中一向办事妥帖,没想到就是这种信任,让她栽了个大跟头。
羞死人了!
追云看着二人的脸色,支支吾吾咽了下口水,“这个……那个……”
他要说自己是从青楼里听来的,会不会被主子当场拍死?
可当时情况紧急,他上哪找有经验的人去?
只有那地方又快又精准。
“说!”
冰凉沙哑的声音传来,他一个激灵,眼睛亮起来,有了!
“主子,崔忠又回来了。”
言外之意,你们接着演。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追云现在已经被碎尸万段。
雪千御拧眉摩挲着手里的纸,说也奇怪,听到林非晚娇媚的腔调,他竟觉得身上痛楚减轻许多。
这感觉就如同那晚遇到那个女人时一样。
若是与她亲近……
猛地,他捏了捏眉心,脸瞬间比天上的乌云还黑。
他方才在想什么,真是疯了。
林非晚正等着他接下句,一回头就见到这副画面,想到上次意外接吻时这男人也是一脸失了贞洁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被占便宜的明明是她好嘛!
这一来一回,屋内声音中断,早就等候时机的崔忠一个箭步冲上来,敲响了门。
“王爷,皇上下旨宣您入宫,末将和刘统领已经等候多时,皇上那估计已经着急了。”
正说着,远远听见门外一声尖锐的叫喊。
“皇上口谕,宣御王进宫!”
崔忠心里咯噔,这声音正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看来皇帝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书房内。
林非晚看着桌上未燃尽的香,瞪了雪千御一眼,压低声音道:“都怪你,功亏一篑了!”
“追云,取针!”
“可是主子……”
追云急得转圈圈,沈神医出去前特意吩咐他,一定要拖到香燃尽才能拔针。
“取针!难不成你想让御王府背上造反之名?”
“这……”
追云攥紧拳头,重重点头,“属下遵命。”
“慢着!我有办法,”林非晚拦住追云的手,“你,速度去找件大氅来。”
“可这是夏……好,我马上找。”
追云被她眼神看得心头一紧,在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件狐裘大氅递过去。
“现在,你转过去。”
“哦哦。”
追云背过身,就听到身后一阵衣衫窸窣声。
雪千御抿着唇,两道剑眉几乎拧成麻花。
“你到底要……”
一团火热落在怀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爷,你抱紧我,我用手浅撑着狐裘,从王府到皇宫门口,时间刚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鬼使神差般地吐出一个字:“好。”
“王……”
崔忠刚要再催,门吱吖一声,从里面打开。
看到雪千御用狐裘裹着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还露出一小截香肩,他的下巴差点惊掉。
“崔将军方才要说什么?”
冷厉的嗓音响起,即便坐在轮椅上,比崔忠矮上半截,雪千御浑身散发的气场依旧让他畏惧。
崔忠一阵尴尬,将圣旨双手奉上,别过脸僵笑道:“末将是想说王爷您神武非常。”
这话似乎很受用,雪千御竟勾唇笑了声。
“女人娇气,将军莫怪。”
他抬手去接圣旨,岂料狐裘和衣料太滑,林非晚只觉得身子一空,差点惊呼出声。
电光火石间,原本虚放在腰后的手一个用力,紧紧环住精壮的腰肢。
夏日的衣料很薄,她几乎是用整只手掌攀在精瘦有力的线条上。
此刻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自己掉下去,丝毫没注意到手心下的温度越来越高。